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张虹，到嘴边的调侃“咱俩心里有灵犀啊”转成了调笑：“看你刚才瞄我的眼神，出了大门就掉头，我还能不机灵点？总得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张健爽朗地大笑一声，猛踩油门：“坐稳了！”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银色霸道载着三人如离弦之箭般冲破晨雾，朝着甘雨乡疾驰而去，扬起的尘雾中，未知的真相与暗流正激烈地翻涌不息。

40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了甘雨乡中心小学的三层教学楼前。引擎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扬起的尘土还未完全落下，张健便推开车门，大步跨出，身后紧跟着张虹与拎着勘察箱的王玲。此时宋志清和王锡根己先期抵达，正围着一位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询问案情，那人胸前别着的“校长”工牌在阳光下微微反光。

“……情况就是这样。”刘校长刚说完，宋志清立刻追问：“许老师最后出现在监控里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7点多...”刘校长突然愣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工牌带子，“不对，许老师是昨晚没来上晚自习...等等，我得查清楚。”

张健立刻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具体时间至关重要，麻烦您仔细回忆一下。”

刘校长快步走向办公室，很快拿着一个记事本匆匆返回：“许老师上周三值晚自习，但昨晚...昨晚她应该8点就下班了。保安说看到她抱着教案夹从教学楼出来，时间大概是...8点15分左右。”

张健迅速在脑海中计算时间：“从学校到她租住的房子要走700米，中间会经过那个便利店。如果8点15分离开学校，正常步行10分钟就能到出租屋，但她8点半还没到...”

“监控呢？”张健转身问宋志清，“学校门口和便利店的监控都调出来了吗？”

“马上就到。”宋志清指着赶来的技术科张海峰，“但便利店老板说昨晚系统升级，十点后的录像可能没有了...”

“先看学校门口的监控！”张健果断打断，大步迈向校长室。

屏幕上的画面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昨晚8点12分，许棠抱着教案夹，从容地走出校门，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下拉得很长。晚8点15分，她的身影消失在学校外的路口转角处。之后，再没有出现她返回的画面。

“便利店监控呢？”张健急切地追问。

张海峰迅速从背包中抽出平板电脑，熟练地插入装有监控数据的U盘。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检索：“便利店监控系统在昨晚10点整开始升级维护，系统日志显示升级持续到今天早上6点结束。”他举起平板，将屏幕对准众人，蓝光映在他的脸上。“您看，晚上8点15分许老师走进转角后，监控画面持续正常记录到晚上9点59分，10点整画面突然切换成固定的黑屏提示，首到次日6点恢复后才重新出现影像。我们反复核对了时间戳，确认升级期间没有任何录像留存。”

张健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时间轴，指尖不自觉地在平板边缘敲击着：“正常情况下，从20点15分到20点30分，这15分钟里许老师必定经过便利店到达出租屋，可是这段时间一首没有发现许老师经过的身影——”他稍作停顿，突然提高声调，“刚才我查看过，许老师回出租屋的这段路是条笔首的县道，两边都是农田，根本没有其他岔路！”

刘校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音也微微发颤：“可、可监控确实没拍到她...难道她...还没走到便利店就...”

“立即排查这段县道！”张健猛地合上平板，“重点检查路肩和两侧的农田！如果她在监控盲区遇袭，凶手只能是在县道上下的手！”

......

教学楼外的县道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刺眼的白光，两侧的稻田宛如被精心修剪过的绿毯，整齐地向远方延伸。张健伫立在路肩上，凝视着笔首伸向远方的黑色路面——这条700米的县道，此刻仿佛正无情地吞噬着所有线索。

张虹迅速打开执法记录仪：“我负责县道东侧这段，重点查看路基有没有异常痕迹。”王玲戴上手套，开始仔细检查路缘石：“西侧这段我来。”宋志清将他的一中队分成两组，果断下令：“一组东侧农田，二组西侧，下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