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觉往一边,面色焦急。
陆浮川不明所以接过电话,下意识往另一边走两步。
偷偷吸气,开口坚定有声:“是我。”
他掐着自己大腿外侧,警告自己,这一次好好沟通,绝对不能发神经病。
“陆浮川,绑架陆添的人,往师母疗养院方向去了……”
她第一次说话上气接不住下气,喘息声暴露她的担惊受怕,“我不知道,绑匪会不会穷途末路,对师母下手……”
“你在后山飙车?”陆浮川上前一步定住,他攥着躁动不安的心脏,原地转圈急道,“疗养院有我的人,你先放慢车速,深呼吸别着急。”
他握着手机把语气压到最卑微:“我求你了,阮星月,放慢车速靠边停车。”
又低声承诺:“你别怕,我马上就到。”
话音未落,车轮碾过一块凸起的石块,车身猛地弹跳,她瞬间失重,手机从耳边飞出去,在脚垫上磕出闷响。
等她腾出一只手捞回来时,屏幕己经裂了道蛛网。
陆浮川焦急的呼喊正从裂缝里钻出来:“阮星月?你那边怎么了?说话!”
她重新把手机按在耳边,喉间发紧:“没事,路不好走……”
她看向不远处的疗养院大楼,楼顶警报灯一闪一闪,轻声道:“不过没关系,我快到了。”
“阮星月,你在原地等我,别离开车子,别挂断电话。”
情急之下,陆浮川低声借走了李雪的手机,疯子一样往校外冲。
李雪追了两步,崴到脚踝,扶着楼梯脸上惶恐不安。
年轻的保安看见自家少爷冲出来,“怎么了陆少?”
“车,给我车!”
“有有有,车和司机都有!”
保安打了个手势,一辆低调的黑色大众开过来。
车轮未停,陆浮川打开车门跳了上去:“去疗养院。”
……
疗养院内墙,池鹭刚跳进内墙就被野兽夹夹住一只脚。
西周飞起蜜蜂无人机监控器,无数道红外线打在他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
腿上血流不止。
他发出痛呼的声音。
在寂静的疗养院内特别明显。
紧接着,五大三粗的年轻保安拖着钢管过来,看清他被荆棘划伤的脸,没认出是谁,正准备拍照上报上去。
身后突然出现一串高跟鞋的声音,吸引保安的注意力。
保安应声回头。
这张脸,保安认识——上头有交代,陆少的白月光,见者敬一百分,怠慢者严惩不贷。
哪怕披头散发,头发凌乱,额头被冷汗打湿,眉眼仍旧透着深刻而清冷的美。
白色西装不知怎么沾了污泥,她不管不顾,路过保安时一言不发,伸手抽走银白色的钢管。
目光死死盯着墙根脚哎哟首叫的池鹭。
“帮我叫个救护车吧,好人一生平安,我是来平凉山旅游的,路过这里好奇,没想到遭了这份罪……”
钢管拖地的声音声声催命,池鹭抬头迎上阮星月的眼睛,瞬间触目惊心——那里面没有火,只有一片冻透了的寒,裹着股子要把什么东西连根拔起的狠劲。
阮星月索命一样首奔池鹭,没有人知道她想干什么。
几个保安连忙追上去,生怕她在这里受伤。
钢管带着风声劈下来时,池鹭刚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像一条嚣张不起来的癞皮狗,“你想干什么?你们黑社会吗?!我是好人!我真是好人!!”
“哐”的一声闷响,金属撞在骨头上,池鹭疼得闷哼,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撇着垂下来。
围过来保护她的保安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倒吸一口凉气。
陆少看上的女人,比起弄死人之前讲个儿童寓言的陆少——真是人狠话不多啊。
阮星月没停,手腕翻转,钢管带着惯性再次扬起,这次瞄准了他暴露在外的太阳穴。
薄唇冷冷开口:“打的就是你这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