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军将领的普遍印象中,新训的三支本省师士兵明显受到倭据时代的军国主义思想深度影响,对我党我军抱有很重的敌视态度,是极为理想的兵源,战斗意志肉眼可见的高于老家在大陆的老国军部队士兵。^咸/鱼_墈/书/ ¢嶵¢新,蟑/結?耕-新¢哙`
本以为他们该是能够死战到最后的一批人,不曾想,这帮狗日的二鬼子竟然成了最先举白旗降共的。
“忒妈的,二鬼子就是二鬼子,平时叫得最凶,真打起来却是最怂的”,胡琏恨得把牙齿都快咬碎了,“当初光复的时候就不该饶了这帮杂种,艹!”
青年师的临阵投降直接导致昔果山防线洞开,我军一个师迅速穿过他们的防区抢占住山顶制高点,一览无余地俯瞰包括翠谷指挥部在内的整个山体背面和料罗湾海滩。
“把机枪架起来建立火力线,把迫击炮部署到棱线后方,给我轰死下头的蚂蚁!”王栓柱从制高点往下一看,满眼全是挤得密密麻麻的敌军,随便一炮就能炸死一大窝。
胡琏的诱敌深入已经变成了引虎入室,原本密集囤聚于昔果山背后准备反戈一击的国军主力此刻成了我军可以轻易猎杀的对象。·0!0·小`税/惘* +醉~薪+彰^結?哽*辛*哙-
国军绝望地朝昔果山顶发起仰攻,在王栓柱他们连的阵地前,敌兵成批成批地被射倒在地,哭嚎着败退逃下山去,然后被军官勒令逼迫着再次转身上前,随即又留下一批尸体如此循环往复。
一名国军连长哭着跪在自己团长面前:“长官,真的不是兄弟们不卖命,可共军占据着制高点,兄弟们实在是攻不动呀,你看看我们连,都只剩不到五十个人啦”。
国军团长怒道:“就算把当兵的打光了也得继续打下去,党国存亡在此一举,正当我辈尽忠之……”
“嚯!”就在这时,山脚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然喧闹,惊得这名国军团长不由扭头望下去,只见一大批国军部队沿着料罗湾狼狈奔逃,背后则是我军战士在肆意追击,不少国军溃兵眼见着海滩平坦无处可躲,于是干脆一头钻进昔果山的树林中,也不管狭小的山地里还有多少空间。
杨维翰无力地拎着电话听筒悲痛欲绝:“胡长官,第五军的阵地……丢了”。
胡琏坐在沙盘桌前,像是个瘫痪的老人般软软地倚在椅背上,对杨维翰的说话恍若未闻,仿佛只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s·a_n,y?e?w~u/.+n¨e~t′
第五军的阵地一丢,这下子就连昔果山的背面也被切断了,金门国军第十二兵团再无丝毫翻盘的机会。
胡琏对这一点早有预料,其实早在他得知曹路的第三军优先巩固古宁头阵地而没有急着抢攻昔果山时,就知道自己已然无望力挽狂澜了。
包括杨维翰在内的所有军官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自己手里的活计把目光聚集在胡琏的身上——最高军事长官都放弃抵抗了,自己再忙活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轰!”随着一声巨响,翠谷指挥部的钢制大门被炸得四分五裂,伍千里带着穿插七连的战士们端着枪冲进指挥部高喊道:“都别动,举起手来!”
一众国军军官纷纷乖乖地高举起双手,生怕自己做出任何可能招人误会的动作,唯独居中一人仍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在一大堆举起的手里边显得甚是扎眼。
“喂,站起来!说你嘞,还坐着的那个”,伍千里给余从戎打个眼色,示意他上前把这个明显身份特殊的军官给抓起来,“都别乱动!不然就开枪了!”
听到身后的厉声呵斥,胡琏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他回过头来两眼无神地瞥了伍千里和余从戎一下,浑然没把两人的严厉警告当回事儿。
胡琏缓缓站起身来,慢慢伸手去摸腰间的枪套。
“砰!”一颗子弹从余从戎的身边擦过正中胡琏前胸,惯性带着他的身体飚出一股血箭仰头翻倒,把后边的沙盘砸得粉碎。
“伍万里,谁让你开枪的!”伍千里怒斥一声,余从戎则捂着耳朵表情痛苦地蹲在地上,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一名年轻小战士不服气地拗着脖子回顶道:“他都在摸枪了,我不开枪岂不是看着余从戎去死”。
“你没事吧?”伍千里上前扶起余从戎,看了眼栽倒在沙盘上的胡琏的尸体,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在朝鲜的时候让那个叫史密斯的师长给自杀了没能活捉,今天好不容易眼瞅着逮个活的,结果又让伍万里这个臭小子坏了事,这下集体一等功又要变二等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