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局?我先毁了你!”
他抓起外套,冲出了家门。他必须立刻赶到现场,亲自镇压阵眼,否则,不仅整个局会彻底报废,他自己也会被反噬之力重创,甚至道行尽毁。
地下车库。
张凡拍了拍手,对旁边己经吓得面无人色的李卫国说:“行了,关上吧。”
李卫国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冲过去把消防栓的阀门关上。水流一停,地面上的漩涡也迅速平息,只留下一片湿漉漉的地面和几颗孤零零的馄饨。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震动仿佛从未发生过。
“这……这就完了?”李卫国结结巴巴地问。
“早着呢。”张凡的目光投向停车场的入口坡道,“主角这不就快到了么。”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跑车以一个夸张的甩尾,尖啸着停在了不远处。
车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气质斯文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正是刚才在公寓里差点吐血的那位。
他看到张凡和李卫国,脸上先是一愣,随即堆起一副关切而惊讶的表情:“李局?您怎么在这儿?我听说大楼出了点状况,特地赶过来看看。这位是?”
李卫国看到来人,也愣住了:“崔大师?您怎么来了?”
崔金,龙城玄学界颇有名气的风水大师,专为顶尖富豪和大型企业服务,收费高昂,口碑极佳。神机司的资料库里,他的档案清白得像一张白纸。甚至,环球贸易中心最初的风水布局,他也作为顾问参与过。
“我设计的风水局出了问题,我当然要来看看。”崔金推了推金丝眼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唉,我早就说过,这里的‘金’气太盛,需要调和,可惜甲方不听,现在果然出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走向那根核心承重柱,手悄悄伸向口袋,那里藏着一枚可以暂时镇压邪物的法器。
“崔大师真是敬业。”张凡忽然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崔金的脚步猛地一顿。
“只可惜,监守自盗的戏码,演得再好,也终究是假的。”
崔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张凡笑了笑,指了指地上那几颗被水泡得发胀的馄饨,“我刚才用一碗‘断金水’,加了点‘人间烟火’做药引,小小地催化了一下这个‘散财局’的反噬。按理说,你应该在三公里外的金鼎公寓里吐血才对。怎么,是家里的地毯太贵,舍不得弄脏,非要跑来这里?”
崔金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褪尽。
金鼎公寓!
那是他最隐秘的住处,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这个年轻人,怎么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他强行咽下那口血都知道?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瞬间攥住了他的心脏。
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崔金不再掩饰,他死死地盯着张凡,眼神里的嫉妒和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原来是你!”他咬牙切齿地说,“坏我大事!你到底是谁?”
“我?”张凡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在指尖抛了抛,“一个路过的,喜欢吃馄饨的热心市民。”
“好!好一个热心市民!”崔金怒极反笑,他索性不再走向承重柱,而是猛地一跺脚,双手掐出一个诡异的法印。
“既然被你识破,那今天你们两个,就留下来给我的‘金蟾’当点心吧!起!”
随着他一声厉喝,整个地下车库的风水气场再次暴动。这一次,不再是混乱无序的反噬,而是在他的引导下,化作一股充满恶意的力量,凝聚成形。
地面上,那片被水浸湿的区域,黑气翻涌,一个由纯粹“破败之气”和“金煞”构成的巨大虚影,缓缓浮现。那是一只狰狞的、长满了痛苦人脸的巨型蟾蜍,它的一双眼睛,正是停车场入口处那辆保时捷亮起的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