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个火药桶,人越多,变数越大。就留你我,顶多再加一两个信得过的后勤人员在外围接应。”
“这……”李卫国有些犹豫,“安全方面……”
“你觉得,那些拿着仪器的干员,能挡得住能布下这种阵法的人?”张凡反问。
李卫国顿时语塞。确实,在能扭曲一整个公园地脉的邪术师面前,常规的战斗人员和装备,恐怕连炮灰都算不上。
“好,我马上安排。”他果断地点了点头,“那第二呢?”
“第二,给我准备一些东西。”张凡的目光在湖心岛、周围几座小山丘以及公园的几个主要出入口之间来回移动,脑中己经开始飞速勾勒一张新的阵法图。他随口报出了一连串物品:“朱砂,要陈年的。狼毫笔,笔锋要硬。一百零八枚清代铜钱,必须是流通过的,沾染过人间烟火气。还有,品质最好的玉石,不需要雕琢,原石就行,至少要七块,拳头大小……”
他报出的东西,有些是玄门常用的法器,有些则听上去稀奇古怪。李卫国不敢怠慢,掏出手机,将张凡的要求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立刻发给了后勤部门,并加了“最高优先级”的标签。
“大师,这些东西最快也得一两个小时才能凑齐。这段时间……”
“这段时间,正好让我好好逛逛这个‘凶宅’。”张凡说着,迈步走向通往湖心岛的拱桥。
李卫国不敢打扰,只能目送着张凡的背影独自一人踏上了那座死气沉沉的岛屿。他则转身开始执行命令,清空现场。一时间,公园外警笛声、对讲机声响成一片,人员开始有序撤离。
踏上湖心岛的石板路,那股阴冷、黏稠的能量波动更加清晰了。
张凡没有急着去寻找所谓的“阵眼”,而是像一个真正的游客一样,慢悠悠地在岛上闲逛。他的脚步看似随意,每一步的落点,每一次的停顿,却都暗合某种玄妙的韵律。他时而抬头看看望月亭飞翘的檐角,时而弯腰摸一摸路边己经彻底枯死的灌木根部。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在观察。但在张凡的感知中,他正在用自己的身体,去丈量、去感受这个“聚阴阵”的脉络。
这个阵法确实高明。它并非像常规阵法那样,靠着埋下法器、刻画符文来构建。布阵者显然深谙“因地制宜”的道理,他巧妙地利用了公园本身的风水格局。
望月亭,建在岛的最高点,本是汇聚“阳气”与“人气”的焦点,此刻却成了整个阵法的“天灵盖”,死死地压制住了岛上最后一丝生机,使其无法外泄。
环岛种植的柳树,柳木属阴,本就有招引阴魂的作用。此刻上百棵柳树连成一圈,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阴环”,将岛屿与外界阳气隔绝,成了一个独立的阴煞空间。
就连湖底的淤泥,都被动了手脚。张凡能感觉到,淤泥深处被掺入了大量至阴至寒的材料,比如焚烧过的尸骨粉末、陈年的棺材钉等等。这些东西,正在持续不断地污染水源,将整片龙湖变成一潭死水,为大阵提供着源源不断的阴气。
“天、地、人,三才皆占,环环相扣。布阵的人,是个行家啊。”张凡心中暗自赞叹。这己经不是普通邪术师能达到的水准了,对方在阵法上的造诣,恐怕不在许多名门正派的长老之下。
可惜,用错了地方。
张凡的脚步最终停在了望月亭前。
这座八角飞檐的凉亭,通体由名贵的金丝楠木打造,本该在岁月的沉淀下愈发温润。可现在,亭子的梁柱上布满了灰黑色的斑点,像是得了某种皮肤病,原本漂亮的木纹也变得模糊不清。
张凡伸出手,轻轻触摸着一根亭柱。
指尖传来的,是刺骨的冰凉,以及一种……生命被吸食殆尽后的空洞感。
他闭上眼,将一缕精纯的“正气”顺着指尖渡入亭柱。这股正气如同一滴落入滚油中的清水,瞬间在平静的能量场中激起了剧烈的反应!
“嗡——!”
一声沉闷的嗡鸣从地底深处传来。
整个湖心岛仿佛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以张凡触摸的亭柱为中心,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灰黑色符文,在亭子的梁、柱、瓦、檐上瞬间亮起,又迅速隐去。这些符文充满了邪恶与扭曲的气息,它们像一条条盘踞在木头里的毒蛇,疯狂地吞噬着张凡渡入的那一丝正气。
找到了。
张凡的嘴角微微上扬。
阵眼,并不在某个具体的“点”上,而是整个望月亭!
布阵者将望月亭本身,炼化成了一件巨大的法器。它就是这个“聚阴阵”的核心与中枢,负责转化和输送所有被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