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己打翻了食盒,还诬陷奴婢要害他!”
嬴政依旧在赵姬怀里“瑟瑟发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指着地上的狼藉和春桃:“她……她拿臭肉……臭肉给政儿吃……阿母不肯……她就……她就推我……还要打阿母……呜呜呜……”
他这番“童言无忌”的指控,配上他那“神童”和先前“神力退敌”的传闻,分量可就不一样了。众人看向春桃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怀疑和审视。毕竟,这嬴政是秦国质子,身份敏感,若真在赵王宫出了什么事,那可是天大的外交麻烦。郭开的管事李顺的前车之鉴,他们可都还记着呢!
刘总管目光扫过地上的食物残渣,又看了看春桃身上明显的污渍,脸色沉了下来。他蹲下身,捻起一片菜叶闻了闻,又看了看那块肉,眉头皱得更紧了。那股淡淡的馊味,根本瞒不过他这种常年在宫中伺候的人。
“春桃,”刘总管的声音冷了下来,“这膳食,是你送来的?”
春桃心中咯噔一下,强自镇定道:“是……是奴婢送来的,但绝无半点加害之心啊!这……这定是膳房搞错了!对,是膳房的错!”她急忙想把责任推出去。
“膳房搞错?”嬴政从赵姬怀里探出小脑袋,泪眼婆娑,却口齿清晰地说道,“前几日,膳房的李大叔还偷偷给政儿塞过一个肉包子,说看政儿可怜。李大叔是好人,才不会给政儿吃臭肉!就是她!她刚才还说,阿母不满意,就去跟内务府说,内务府也不会管我们的!”
这话一出,更是坐实了春桃平日里骄横跋扈,刻意刁难的行径。
赵姬也适时地垂泪道:“刘总管明鉴,我母子二人身在异国,本就谨小慎微,怎敢奢求什么。只是这等饭食,莫说政儿年幼体弱,便是成年人也难以下咽啊!春桃姑娘平日里对我母子多有苛责,妾身也都忍了,今日……今日竟要如此……”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模样。
刘总管的脸色己经黑如锅底。他岂能不知宫中这些龌龊事?只是没想到这春桃如此大胆,竟敢在质子身上做文章。嬴政虽是质子,但毕竟是秦王之孙,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赵王也难辞其咎。更何况,太傅赵申如今对这位小公子青眼有加,每日亲自教导,这事若是传到太傅耳中……
“大胆奴婢!竟敢苛待质子,意图谋害!”刘总管猛地一拍大腿,厉声喝道,“来人!将这刁奴给咱家拿下!严加审问!咱家倒要看看,是谁给她的胆子!”
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如狼似虎地将早己吓得魂飞魄散的春桃拖了下去。春桃哭喊着“冤枉”,却无人理会。
殿内恢复了安静。
【叮!宿主巧计惩治恶奴,展现智慧与果决,初步树立威严,获得情绪值300点!】
系统的提示音在嬴政脑海中响起,他心中微微一笑。这情绪值来得正是时候,而且,质子府内的空气,想必也能清净一段时间了。
赵姬看着怀中己经止住哭泣,正好奇地打量着殿外的小小身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她既为儿子如此果决地解决了麻烦而感到欣慰和骄傲,又对他那份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冷静、心机甚至是一丝狠辣,感到一丝丝的陌生和隐隐的敬畏。
这真的是她那个体弱多病、需要她时时呵护的政儿吗?
她忽然想起前几日,嬴政问她,如果有人总是欺负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当时她只是叹气,说忍一忍便过去了。现在想来,儿子心中,怕是早有定计。
“政儿,”赵姬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有些干涩,“你……你没吓到吧?”
嬴政抬起头,对着赵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纯真无邪,仿佛刚才那个“碰瓷”的小戏精根本不是他:“阿母,政儿不怕!有阿母在,政儿什么都不怕!不过,那个坏宫女,以后不会再来欺负我们了吧?”
赵姬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心中的那一丝陌生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怜爱与决心。无论政儿变成什么样,他都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她要保护他,不惜一切代价。
“嗯,她不敢了。”赵姬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语气坚定。
此事很快便在宫中传开。有人说嬴政公子聪慧过人,小小年纪便懂得保护自己和母亲;有人说他心机深沉,手段厉害,不像三岁孩童;更有人将此事与他“一拳退敌”和“神童”之名联系起来,越传越神,说他是得了神明庇佑,妖邪不敢近身。
郭开听到消息后,气得在府里摔碎了好几个杯子,却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能因为一个宫女被罚,就去找赵王理论。只是,他对嬴政的忌惮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