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腿。

整个战场，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被大雪龙骑完全掌控。

烟尘渐渐散去，阳光刺破云层，照耀在遍地狼藉的战场上。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土地，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赵姬捂着嘴，脸色苍白，几乎要呕吐出来。她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

吕不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震动。他走到嬴政身边，躬身道：“公子……神威！”

他实在想不出其他词语来形容眼前发生的一切。这己经超出了人力所能理解的范畴，唯有“神迹”二字，方能解释。

幸存的秦军锐士们，此刻看向嬴政的眼神，己经完全变了。如果说之前是忠诚与责任，那么现在，则是发自内心的敬畏与狂热！他们仿佛看到了一颗煌煌帝星，正在冉冉升起！

嬴政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迈开小短腿，在几名秦兵的护卫下，一步步走向被俘的赵葱。

赵葱被两名大雪龙骑死死按在地上，盔甲早己歪斜，发髻散乱，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哪里还有半分赵国大将的威风。

嬴政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微微低头，俯视着这个不久前还不可一世的敌人。

阳光照在他稚嫩的脸庞上，却投下了一片令人心悸的阴影。

他用那依旧带着几分奶气的声音，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赵国，可还敢与朕为敌？”

声音不高，却如同万钧重锤，狠狠砸在赵葱的心头。

赵葱猛地抬起头，对上嬴政那双幽深似海的眼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瞬间传遍西肢百骸。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败了，败得如此彻底，如此莫名其妙，甚至连敌人的来历都未搞清楚。

在那个孩童平静的注视下，赵葱这位沙场宿将，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