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小脚,覆着一层薄薄的,用金线绣着龙纹的锦履,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踩在了赵阳的脸上。^0\0?暁¨说^网′ \醉¨欣,章-踕^更~鑫¢哙¨
动作很轻,甚至有些孩童般的随意。
但这份随意,带给赵阳的却是比泰山压顶还要沉重的窒息感。他能闻到那锦履之上,混合着龙涎香与上位者独有气息的味道,那是权力的味道,是死亡的味道。
“当年,你似乎很喜欢……踩着别人的尊严?”
嬴政的声音依旧奶声奶气,却像淬了寒冰的钢针,一字一字,扎进赵阳和王德的耳膜,刺入他们的灵魂深处。
赵阳浑身剧烈地一颤,被踩住的脸颊肌肉疯狂抽搐,连求饶的本能都忘记了。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冬日,天降大雪,年幼的嬴政因为饥饿,试图去厨房偷一个冷掉的馒头,被他撞见。他当时是怎么做的?他一脚将嬴政踹倒在地,然后用脚踩着他的脸,在雪地里肆意碾磨,看着那张沾满泥雪、却倔强不肯哭泣的小脸,发出了畅快至极的大笑。
那一幕,他早己忘在了脑后。
但现在,这一幕却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原来,他一首都记得。
眼前这个粉雕玉琢、君临天下的孩童,一首都记得!
“不……不是的……大王……小人……小人记错了……”赵阳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恐惧让他语无伦次,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弄脏了嬴政的鞋履。
“哦?是吗?”嬴政慢慢地抬起脚,看着鞋履上的污渍,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旁边的内侍总管王德,此刻展现出了惊人的求生欲和眼力价。\w!z~s+b,o.o*k*.^c¢o_m/他连滚带爬地扑过来,竟然伸出舌头,要去舔舐那片污渍,口中还谄媚地叫着:“别脏了大王的龙履!奴才来!奴才来给您舔干净!”
这副卑贱到极致的模样,让殿内的禁卫都忍不住侧目,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鄙夷。
嬴政的眼中,那抹冰冷的嘲弄之色更浓了。他轻轻一脚,将王德踢得滚了半圈,像是在驱赶一只恶心的苍蝇。
“王总管,朕也记得你。”嬴政背着小手,慢悠悠地踱步,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往事。“当年母后病重,需要一味药材,你却说宫中用度紧张,不予批复。转身,却将那味珍贵的药材,拿去喂了你养的那条波斯犬,还说人命不如你的狗命金贵。朕没记错吧?”
王德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瘫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面如金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有你。”嬴政的目光,又落在了人群中一个瑟瑟发抖的赵国宗室身上,“赵威。你喜欢叫朕‘野种’,每次见面,都要赏朕一顿拳脚,以此取乐。”
“还有你,赵氏旁支的管事,克扣我母子的炭火,让我们在邯郸最冷的冬天,只能抱着取暖。”
“还有你,宫里的教习嬷嬷,说我母后是‘舞姬贱婢’,不配与赵国王后同处一宫,罚她去洗了三个月的马桶。”
嬴政不疾不徐,一个一个点名,每说出一件事,就像是在宣读一份尘封己久的罪状。他的记忆力好得惊人,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丝毫不差。
被点到名的人,一个个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大殿之上,哀嚎求饶之声此起彼伏,混合着一股难闻的骚臭味,竟是有人当场吓得失禁了。+小/税¨宅~ ?蕪′错·内+容\
李斯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荒诞而又真实的一幕,心中对这位少年君主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
何等可怕的记忆力!何等深沉的城府!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欺凌,竟被他一笔一笔,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里。隐忍多年,首到今日,才用最残酷的方式,进行清算。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睚眦必报了,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属于帝王的执念!
【叮!收获来自赵阳的极度恐惧情绪值+999!】
【叮!收获来自王德的绝望情绪值+999!】
【叮!收获来自赵威的崩溃情绪值+988!】
……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悦耳的乐章,在嬴政的脑海中响起。
他脸上的冰冷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似于“天真无邪”的笑容。
“不过,你们放心,朕是个念旧的人。”嬴政话锋一转,声音变得轻快起来,“朕不会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太便宜了,也显得朕不够仁慈。”
地上的几人闻言,眼中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