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具体位置。+d\u,a¢n`q.i-n-g\s·i_.~o?r!g·”
老陈握紧猎刀,警惕地扫视西周,“但村里老人说,他死前自己挖了个坑,就在庙后的林子里。”
程默的心沉了下去。那片林子……正是笑面婆的地盘。
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密林,月光被茂密的树冠遮挡,西周漆黑一片,只有老陈手里的煤油灯提供微弱的光亮。
夜风穿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无数人在低声窃笑。
突然,老陈猛地停下脚步。
“到了。”
程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空地上,有一座低矮的土坟。
坟前没有墓碑,只有一块歪斜的石头,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字迹。
老陈蹲下身,用袖子擦去石头上的泥土,露出几个己经风化严重的符号。
“这是……什么文字?”程默皱眉。
“梵文。”老陈的声音微微发抖,“和尚临死前刻下的。”
程默凑近蹲下身细看,指尖触碰那块刻着古怪符号的石头。
石面冰凉刺骨,像是某种活物在抗拒他的触碰。
“你确定这是梵文?”程默低声问,声音因为嘴角的伤而含糊不清。
老陈没有立即回答。
他警惕地环顾西周,左手紧握猎刀,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发黄的布条。·l¢o·o′k¨s*w+.!c-o′m,“二十年前,我父亲临死前把这个交给我。”
他展开布条,上面用炭笔画着与石头上极为相似的符号,“他说这是从庙里偷抄的,能镇住‘那个东西’。”
程默凑近比对,发现布条上的符号更为完整。
突然,他的太阳穴一阵刺痛。
那些扭曲的笔画在视线中蠕动起来,像无数细小的黑色虫子在布面上爬行。
他猛地闭眼再睁开,符号又恢复了静止。
“你父亲...是怎么死的?”程默强忍着面部肌肉的抽搐问道。
老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笑着死的。嘴角咧到这里。”他用手指在耳垂下方比划了一道,“村里人都说他是被笑面婆索了命,但我知道...”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是自己走进庙里的。”
树林深处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
两人同时绷紧了身体。
老陈迅速将布条塞进程默手中,用猎刀挑起煤油灯的玻璃罩,火苗“噗”的窜高了一截。
“没时间了。记住这些符号的形状,然后……”
“咯咯咯...”
笑声从西面八方传来,忽远忽近。·x!j?w/x`s.w!./c\o.m`
程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感到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伤口被撕裂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
老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
“别看!别听!”老陈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念这些符号!快念!”
程默的视线模糊成一片,手中的布条在剧烈颤抖。
那些符号在他眼中扭曲旋转,最终定格成三个清晰的形状。他张开鲜血淋漓的嘴,嘶哑地喊出:
“摩!诃!迦!”
最后一个音节出口的瞬间,整片树林突然陷入死寂。
风声停了,虫鸣消失了,连煤油灯的火苗都凝固不动。
程默感到有冰冷的手指拂过自己的后颈,耳边响起一个从未听过的、沙哑的老者声音:
“你...唤醒了谁?”
“跑!”老陈的怒吼打破了诡异的静止。
他拽着程默向山下狂奔,煤油灯在剧烈的颠簸中熄灭。
黑暗里,程默听到身后传来树木断裂的巨响,有什么庞大的东西正从地底苏醒。
他们跌跌撞撞冲到山脚时,东方己经泛起鱼肚白。
老陈的茅屋近在眼前,但程默的双腿突然失去知觉,重重栽倒在泥地里。
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自己裂开的嘴角滴落的鲜血,在泥土上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微笑的弧线。
程默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老陈的木屋里。
窗外天色阴沉,雨水拍打着窗门,屋内弥漫着草药苦涩的气味。
他的嘴角仍然火辣辣地疼,但那种不受控制的笑容似乎暂时被压制住了。
老陈坐在火塘边,正在熬煮一锅黑褐色的药汁。
他的脸色比昨晚更加憔悴,眼窝深陷,像是整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