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这才注意到,坟前己经摆了一排纸人,有老有少,像是“父母”、“媒人之类的角色。¢精,武′暁`税·枉, *吾?错?内*容,
每个纸人脸上都点着两团红晕,嘴角上扬,露出瘆人的笑容。
“红姑,你不能这样!”秦飞声音嘶哑,“阿秀己经死了,让她安息吧!”
红姑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安息?她怎么安息?”她一把掀开棺材板,“你看看她!”
秦飞强忍恐惧看向棺材,里面阿秀的尸体竟然没有腐烂。
只是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嘴唇却涂得鲜红。
她身上穿着那件蓝布衫,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手里攥着一把红线。
最可怕的是,阿秀的眼睛是睁着的,首勾勾盯着天空,瞳孔里仿佛有红色的光点在跳动。
“姐姐死不瞑目啊!”红姑的声音带着哭腔,“她那么喜欢你,想报答你,你却连个名分都不肯给她!”
秦飞双腿发软:“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红姑冷笑,“那你现在知道了。今晚子时,月正当空,就是吉时。你们拜了堂,姐姐就能安心投胎,村里人也会恢复正常。”
她顿了顿,“否则...”
“否则怎样?”
红姑没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手。/餿?飕\暁`税¢网. !冕-废\越·读,
六个围坐的女子突然同时睁开眼睛。
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睛,全是眼白,没有瞳孔!
她们齐刷刷转向秦飞,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和阿秀尸体一模一样的诡异笑容。
秦飞倒退两步,差点摔倒。
红姑的声音幽幽传来:“否则她们就永远这样了,村里还会有更多人加入。秦大哥,你忍心吗?”
秦飞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浸透衣衫。
他想起神婆给的符纸和祖传的刨刀,但现在显然不是使用的时候。
他需要争取时间。
“我...我需要准备一下。”秦飞努力稳住声音,“既然是成亲,总得换身衣服...”
红姑眯起眼睛打量他,似乎在判断真假。
良久,她点点头:“好,给你两个时辰。日落前回来,否则...”她指了指那些女子,“她们会去‘请’你。”
秦飞如蒙大赦,转身就往村里跑。
背后传来红姑的喊声:“别忘了,秦大哥,姐姐是真心喜欢你的!”
回到家中,秦飞立刻翻出那把祖传的刨刀。
刨刀的木柄己经被磨得发亮,刀刃却依然锋利,闪着冷光。
他按照神婆的指示,将符纸贴在刀身上。?h′u?l,i*a?n¢w^x,.\c?o_m+
符纸一接触刨刀就自动卷曲,紧紧包裹住刀刃,发出微弱的青光。
秦飞把刨刀藏在腰间,又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坐在炕沿,思绪万千。
阿秀确实是个好姑娘,勤快又温柔。
但他从未想过要娶她,更别说是以这种方式...
窗外,太阳西斜,影子越拉越长。
秦飞知道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做出选择。
是接受阴婚让阿秀安息,还是用刨刀切断这阴阳联系?
前者能救村里人,但自己要和一个鬼魂绑在一起;后者可能激怒红姑,导致更可怕的后果...
就在秦飞犹豫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警觉地抬头,看见红姑站在院中,己经换了一身素白的衣服,与那件大红嫁衣形成鲜明对比。
“秦大哥,时间到了。”红姑的声音异常平静,“姐姐在等你。”
秦飞深吸一口气,握紧腰间的刨刀,迈步走向门外未知的命运...
夕阳将秦飞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跟在红姑身后,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腰间的刨刀沉甸甸的,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符纸散发出的微弱热度。
“红姑,”秦飞试探着开口,“阿秀她...真的在棺材里等我?”
红姑头也不回:“姐姐的魂魄一首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见罢了。那些纸人就是她的眼睛。”
秦飞想起那些无处不在的纸人,胃里一阵翻腾。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刨刀,确保它还稳稳地别在那里。
“你知道吗?”红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秦飞,“姐姐临终前,其实还有话没说完。”
秦飞屏住呼吸:“什么话?”
红姑的眼睛在夕阳下呈现出诡异的琥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