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晚上,她心力交瘁,几乎是沾床就睡了。
大抵是拿到工资,找出幕后主使的计划能继续推进,沈眠这一晚睡得很踏实。
一夜无梦,再睁眼,已经是早上了。
有佣人来敲门,请她下楼吃饭。
沈眠从床上爬起来,试探着问,“漆少,在楼下吗?”
昨晚那事之后,她还没想好怎么和漆寂坐一起吃饭呢。
佣人回答,“在,不过已经准备出门了。”
沈眠瞬间眼前一亮。
她磨磨蹭蹭了快半个小时,这才下楼。
饭厅里,果然没有漆寂的身影了。
但还高兴多久呢,佣人就拿着血糖检测仪过来,明晃晃的针头,让沈眠的笑意僵在嘴角。
又要扎手指头了……
“要不然今天就算了吧?”沈眠试图商量。
佣人很为难,“如果漆少知道的话,肯定会开除我的,沈小姐,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沈眠郁闷,“他怎么能因为这种小事就开除你呢,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不过也是,他本来就……”
话还没有说完,身后楼梯口幽幽传来质问,“我本来就什么?”
瞬间,沈眠后背僵硬。
她诧异扭过头,发现漆寂正倚在楼梯扶手旁,长身玉立的,眸色深沉的睨着她。
这男人不是走了吗?
沈眠硬生生改口,“漆少本来就是严于律己的人,对身边的人自然也会要求高一些。”
呵!
漆寂漫出一声冷笑,朝她走近。
沈眠坐在餐椅上,退无可退,掌心沁出一层薄汗。
她皙白的下颌被捏住抬起,迫使四目相对。
男人瞳眸幽深似漩涡,将她脸上出现的所有波动都收入眸底,“扎个针而已,这么怕?”
“每天都要来一回,当然怕。”沈眠倒也坦诚,反正这事没什么好瞒的。
她还反问他,“难道你不怕吗?”
几乎是话音落地,漆寂绯薄的唇瞬间抿紧,心口某处窒闷起来,双眼更是猩红如血,呼吸愈发的深,也越来越快。
沈眠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更要命的是,漆寂的手如钢铁似的,捏得她下巴咯咯作响,疼痛钻心袭来。
沈眠懵逼。
她只是随口问问,漆寂怎么像是要把她给弄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