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本王对你这位‘大哥’可是心驰神往!昔日只闻其名,听其传奇——从一介小卒崛起,得父皇如此信重,破格擢升,堪称不世之材!今日亲见他所创‘神机营’之威……”
他目光投向远处尚未散尽的硝烟,瞳孔深处跳跃着炮火的光芒,“……更是心折!恨不能即刻与之对饮畅谈!”
沐春咧嘴一笑,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咳,按我大哥的话说,他就是个普通人,不过嘛……就是‘牛逼’了那么一点点!”
他夸张地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微小的缝隙,随即又笑着摇头,“他那人,有趣得紧!皇叔您见了,保管投缘!可惜这次他去了北平……”
朱棣点点头,笑容微敛,目光投向东北方向,带着一丝探询:“你……当真不忧心?三千对十万,坚城固守……”
沐春脸上的笑容却异常笃定,斩钉截铁道:“皇叔放心!只要是我大哥说‘能办到’的事,天塌下来他也能办成!若他没办成……”
他眼中闪过一丝促狭,“那定是对方首接吓破了胆,跪地投降了!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捞着!”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老将耿炳文和年轻将领徐耀祖几乎是狂奔而至,两人脸上都因极度的激动而涨得通红!
“报——!!!”耿炳文声如洪钟,带着难以言喻的震撼与狂喜,“北平大捷!勇国公凌澈率三千锦衣卫缇骑,一夜之间,荡平北平叛逆,杀得城内血流成河!叛首蛮子,己被徐达将军次子——徐膺绪将军,亲手枭首!!!”
徐耀祖紧随其后,激动得双手微颤,声音都变了调:“三千……对十万!三十余倍啊!一夜……天翻地覆!”
这不可思议的奇迹,让他浑身热血沸腾。
“哎哟喂!”沐春听完,猛地一拍大腿,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捶胸顿足道,“好处!功劳!全让徐膺绪那小子捡了现成的!大哥啊大哥,你怎么就不顺手把那脑袋也给捎带手砍了呀!”
那表情,仿佛自家宝贝被人抢了去。
朱棣看着沐春那副活宝样,先是一愣,随即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勇国公凌澈,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与神往。
这究竟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
……
接连几日,城头:
“报——!金帐汗国大军后撤五里!”
“报——!敌军再退十里,扎营不动!”
“报——!草原军主力依旧按兵不动,营盘旌旗仍在,然哨探回报,其营中炊烟稀少,人马调动异常!”
一连数日,斥候的消息都显示敌军不断后撤却又停滞不前,营盘死寂,透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看来是真被打怕了!”沐春手扶城墙,眺望着远处死气沉沉的敌营,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这么耗下去,粮草辎重都能拖垮他们!我看用不了多久,就得灰溜溜滚回草原!”
“若非西北军情未卜,牵制我军主力,”徐耀祖按捺不住胸中战意,拳头紧握,指节发白,“此刻真想点齐兵马,杀出去再狠狠踹他们两脚!让他们永世难忘!”
一旁的老将耿炳文,听着两位年轻将领的豪言,捋着短须,脸上露出欣慰而放松的笑容。
有如此锐气,边关可安。
朱棣亦含笑点头。
金帐汗国退兵在即,他心中大石稍落。
身为藩王,北平之劫,他难辞其咎,必须尽快南归,向父皇请罪并协助善后。
……
远处传来沉重而密集的马蹄声,如同闷雷滚动,由远及近。
这不同寻常的动静让凌澈眉峰微不可察地一蹙。
此刻他正停在一个三岔路口,看这阵仗,双方应是同向而行,却要分道扬镳,最终目的地想必都是嘉峪关方向。
如此浩大的军势却令他心中生疑。
北部边疆,难道还有未曾动用的精锐之师?他目光沉静,不动声色地扫视着烟尘腾起的方向。
“踏踏踏……踏踏踏……”
急促的马蹄声骤然逼近,一骑快马如离弦之箭,倏地斜插到凌澈前方。
马上的士兵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扬,喷着粗重的鼻息。
士兵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凌澈,随即又扫向他身旁另一匹马的背上——那里软塌塌地趴伏着一个身着官服、面色惨白如纸、显然己失去意识的男子。
士兵脸色骤然一沉,手己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厉声喝道:“哪里人?下马!接受盘查!”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