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三百鹰扬卫!大哥对你真是没得说!”
沐春死死盯着徐膺绪身后那三百名宛如铁铸的士兵,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羡慕得牙根发酸,恨不能立刻扒下徐膺绪的官服穿在自己身上,以身代之。!6¢吆·墈+书!惘, ¢罪*鑫~彰·节?庚-芯·筷_
徐膺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目光随即转向朱棣和徐耀祖,抱拳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与复杂:“燕王殿下!大哥!”
徐耀祖沉稳地点点头,大步上前,铁钳般的大手用力拍了拍徐膺绪的肩膀,随即一把将他紧紧搂住。
那臂膀的力量几乎让徐膺绪透不过气,低沉的声音饱含着难以言喻的情感,在他耳边响起:“辛苦了!你也……长大了!”
这简短的两句话,像沉重的铁锤狠狠敲在徐膺绪心上。
一股滚烫的热流首冲眼底,他喉头剧烈地滚动了几下,才勉强压住那股酸涩,声音带着压抑的微哑:“大哥!”
一旁的朱棣没有言语,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三百名沉默如山的鹰扬卫。
一股无形的寒意,却悄然爬上他的脊背,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冽了几分。
这些士兵,眼神冰冷得如同淬火的刀锋,不带丝毫活人的情感。
他们周身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煞气,那是经历过无数次尸山血海才能淬炼出的气息,浓稠得几乎化不开。
更令人心悸的是,自抵达此处,他们连同身下披挂的战马,竟如铁铸石雕般纹丝未动!
马蹄稳稳钉在地上,连一丝最轻微的挪移都没有!
三百人如一人的绝对静止,比任何喧嚣都更显森严,凝聚的杀气仿佛实质的冰墙,冻得人血液都要凝固!
朱棣心中不由得再次浮现那个传闻中如神魔般的身影……凌澈!
……
城内,为徐膺绪接风的宴席正酣,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酒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暂时掩盖了城外的肃杀。
突然!
一名锦衣卫脚步带风、面色煞白地冲了进来,声音急促得变了调:“镇抚使!探查的人回来了,情况……大不对!”
“哐当!” “啪嚓!”
满座皆惊,杯箸顿停,酒水泼洒,碗碟碎裂!徐耀祖、朱棣、沐春等人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眉头同时如刀锋般蹙紧。-r`u`w_e¨n^x~s!.`c_o,m·
徐膺绪霍然起身,动作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向众人投去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随即猛地转向手下,声音冷硬如铁:“讲!一字不漏!”
那锦衣卫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惶:“禀镇抚使,数量对不上!二十万大军埋锅造饭,人吃马嚼,需就地伐木取柴,日夜不息!可属下等带人冒死细查,方圆数十里内,被砍伐的树木……数量远远不足!且这种异常……己持续数日!”
徐膺绪心头骤然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
他目光如电般扫向沐春、朱棣和徐耀祖。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都闪过一丝荒谬与沉重的凝重——两军交战,谁会吃饱了撑的去数敌人砍了多少棵树?
除非……这树根本就没被大规模砍过!那所谓的二十万大军……
“事有蹊跷!必有诈!” 徐膺绪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声音如同惊雷炸响,“所有鹰扬卫,披甲!上马!随我出城!快——!”
……
另一边,凌澈正策马狂奔,马蹄在干燥的土地上扬起滚滚黄尘。
视野尽头,恰好撞上了汤和派来的三万援军!
黑压压的旗帜和甲胄在烟尘中显现,如同久旱后降下的甘霖!
凌澈心中稍安,紧绷的神经略略松弛——单枪匹马闯那龙潭虎穴,终究是蚍蜉撼树,渺茫至极!
“哈哈哈哈……你听!晚了!一切都晚了!” 被捆缚在另一匹马背上、一路颠簸的李澄,此刻面如死灰,却发出绝望而癫狂的笑声,如同夜枭啼哭,刺耳难听。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远处,如同滚雷碾过大地的震天喊杀声,隐隐传来,越来越清晰!
那是铁与血的碰撞,是死亡的咆哮!
汤和的儿子,援军主将汤鼎脸色骤变,握缰绳的手猛地攥紧!
凌澈眼中寒芒爆闪,杀意沸腾!再无半分犹豫!
他猛地探身,五指如精钢锻造的铁钳般,精准而冷酷地扣住李澄的喉骨!发力一扭!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