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暴雨夜)
雨,倾盆而下。歆捖??榊栈 追罪薪璋結
朱红的宫墙被冲刷得发暗,琉璃瓦上的积水汇成溪流,顺着檐角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关火华坐在乾清宫的殿门槛上,没有龙袍,只披着一件旧棉袄,灰白的头发松散地束着,几缕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前。
他望着雨幕,浑浊的眼睛里映着闪电的光。
(幻象一:灭满清)
雨声渐远,耳畔忽然响起战马的嘶鸣。
他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山海关,八旗铁骑如黑云压城,箭矢破空的尖啸刺得耳膜生痛。
“放!”
年轻的关火华挥剑怒吼,红衣大炮齐鸣,硝烟中,皇太极的龙纛轰然折断。
血,混着雨水,在冻土上蜿蜒成河。
(幻象二:平闯军)
雨滴忽然变得滚烫,像烧红的铁砂。
洛阳城下,李自成的闯军如潮水般涌来,关火华单骑冲阵,陌刀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飞溅。+第¢一^墈-书_枉^ ~免+费·粤^黩,
一个少年兵被砍翻在地,惊恐地望着他,嘴唇颤抖着喊:“娘……”
关火华的刀顿了一瞬,随即斩下。
(幻象三:屠倭寇)
雨幕中,忽然飘来樱花的腥香。
倭国京都的大火映红夜空,秦军的铁蹄踏碎朱漆宫门。倭国天皇跪在阶前,关火华的剑锋抵在他的咽喉。
“你们的海寇,杀了我多少子民?”*
剑光一闪,头颅滚落,血溅在御所的屏风上,像一幅妖艳的浮世绘。
*(幻象四:战欧洲)
雨,忽然变成了雪。
茫茫大海上,欧洲列强的军舰列阵备战。关火华站在巨舰的雷神炮旁,看着炮弹撕裂敌舰,血肉如烟花般绽放。
“你们……终会付出代价……”
关火华冷笑:“朕的代价,早就付清了。”
(现实:糟老头子)
一道闪电劈落,震耳的雷鸣将他拉回现实。?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
关火华低头,看着自己枯瘦的双手——虎口的茧早已消退,指节因风湿而扭曲,连握紧都困难。
“呵……”
他忽然笑了,笑声嘶哑,像破旧的风箱。
曾经的铁马金戈,曾经的尸山血海,曾经的不可一世……如今,都成了雨夜里的一场幻梦。
他,终究只是个糟老头子。
尾声
雨停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一缕晨光穿透云层,落在紫禁城的金顶上。
关火华缓缓起身,佝偻着背,慢慢走回殿内。
门槛上,只留下一摊水渍,很快就被风吹干了。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御花园的秋,是金与红的交错。
银杏叶铺了满地,像撒了一地的碎金,枫叶却红得灼眼,仿佛要把最后的生命力燃尽。长平皇后牵着关火华的手,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拖得很长,一高一矮,一挺一直,却莫名和谐。
关火华的背有些佝偻了,年轻时征战留下的旧伤,如今在阴雨天总是隐隐作痛。长平的步伐比他轻快些,但鬓角的白发却比他多,像是岁月特意给她多添了几笔沧桑。
“今年的枫叶,比去年红。” 长平轻声说。
关火华“嗯”了一声,目光却落在远处的一株老梅树上。
那株梅树,是他们大婚那年亲手栽的。
如今树干粗粝,枝桠虬结,像极了他们这一生——年轻时锋芒毕露,老了反倒生出几分倔强的苍劲。
“你还记得吗?”长平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当年你非要自己挖坑,结果一铲子下去,溅了自己一身泥。”
关火华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却又抿住了。
“记得。”他低声道,“你当时笑我,说皇帝连棵树都种不好。”
长平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没说话。
他们走过一片菊花圃,金黄的、雪白的、紫红的,开得正盛。
关火华忽然停下,弯腰摘了一朵最艳的,别在长平的鬓边。
“老了戴花,也不嫌害臊。”长平嘴上嫌弃,却没摘下来。
关火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道:“好看。”
长平别过脸去,耳根却微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