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北狄的国贼,却穿着儒袍,位列朝堂,受万民敬仰,自诩‘清流’。”
他从怀中,将那本从地窟中得来的“血册”,放到了桌上。
“秦叔父,这,便是证据。”
秦琼没有立刻去看那本册子。他的手,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戎马一生,最恨的,便是里通外敌的叛徒。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本账册,一页一页地翻看。他的脸色,随着册页的翻动,变得越来越铁青,越来越难看。
当他看到其中几笔与军方有关的交易时,他身上的杀气,几乎凝成了实质,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冷。
“好……好一个‘清流’!”秦琼猛地将账册合上,一掌拍在矮几上。那厚实的木桌,竟被他拍出了一道裂痕。
“这帮只会摇笔杆子的蛀虫!国贼!当诛!”
他站起身,在厅中来回踱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良久,他才停下来,重新看向李玄策。
“玄策,你想怎么做?”他的称呼,从“你”,变成了“玄策”。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李玄策道,“一个一个地,把他们从那张皮下,揪出来,让他们在青天白日之下,现出原形。”
“好!”秦琼重重地说道,“老夫,答应你了!从今日起,你放手去做。朝堂上的风雨,我替你扛着!我倒要看看,是我这身老骨头硬,还是他们手里的笔杆子硬!”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行事,须得有分寸。只可针对‘清流’一党,切不可牵连无辜,更不可动摇国本。否则,休怪老夫不念旧情。”
“侄儿明白。”李玄策起身,再次躬身行礼,“多谢秦叔父。”
这一次,是真心实意。
“去吧。”秦琼挥了挥手,脸上带着一丝疲惫,“长安城这潭水,该有人来搅一搅了。”
李玄策转身离去。
当他走到演武厅门口时,秦琼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玄策,那‘书生’,是柳公权。小心此人,他的心,比他写的字,要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