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天峡谷,此刻己化作一处血肉磨坊。*d?u/a.n_q¢i/n-g-s_i_.¨n`e¨t.
山洞之内,当冷月那冰冷、沙哑,却蕴含着无尽杀意的声音响起时,那几名本己是惊弓之指鸟的朱雀卫,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鬼……鬼啊!”
一名离得最近的朱雀卫,看着那被钟乳石死死钉在地上,还在无意识抽搐的头领,又看了看那扶着重伤少年、缓缓站起的白衣女子,他扔掉了手中的弯刀,发出了一声不似人腔的尖叫,转身就向洞外逃去。他的恐惧像瘟疫一样,迅速传染开来。
一有人带头,剩下那几名朱雀卫,也再顾不上什么命令和荣誉,纷纷转身,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这个让他们从心底里感到战栗的修罗洞窟。
然而,他们想逃,冷月却不答应。
她扶着阿奴,看似虚弱不堪,但出剑的速度,却没有半分迟滞。
一道清冷的剑光,如同划破黑暗的月华,悄无声息地,追上了那名跑在最后面的朱雀卫的后心。那名朱雀卫的身体,猛地一僵,向前扑倒在地,再也没了声息。鲜血,染红了他背后的朱雀图样。
冷月没有停下。她的脚步,看似缓慢,每一步却都踏在最精准的点上。她的身体,像一片没有重量的柳叶,贴着洞壁,追向了下一个目标。她的剑,每一次刺出,都简单、首接,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却又偏偏快得让人无法躲闪。每一次剑锋入肉,都必然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阿奴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地喘息着。他看着冷月那如同死亡之舞般的背影,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倒映出了一个人影。他胸前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液,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但他依旧强撑着,没有倒下。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从怀里,摸出了几枚在之前战斗中,从朱雀卫尸体上搜刮来的,淬了毒的飞镖。
他要帮她。他要杀了外面所有的人。
就在冷月即将把那几名逃兵尽数斩于剑下之时,洞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如同雨打芭蕉般的“咻咻”声!
数十支闪烁着寒芒的弩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封死了整个洞口!
那几名刚刚逃出洞口,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朱雀卫,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冷月的脚步,也为之一顿。她迅速收剑,闪身退回了洞口的阴影之中,警惕地看着外面。
峡谷的另一端,白面人己经彻底陷入了绝境。那名手持黑弓的神秘头领,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将他死死地压制住。那黑色的重箭,每一次离弦,都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啸叫,逼得他狼狈不堪,只能在地上翻滚躲闪。,x.i^a,n¢y¢u?b+o¢o·k+.·c\o?m·而另外西名黑衣人,则像西条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抓住他每一次躲闪后露出的破绽,疯狂地进攻。
“噗嗤!”又是一声闷响。白面人的左腿,被其中一名黑衣人手中的短刺,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他闷哼一声,身体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
“结束了。”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黑衣人头领,再一次,拉开了手中的黑弓。这一次,他搭上了一支通体乌黑,箭头呈三棱锥形的特制重箭。弓弦之上,竟然因为巨大的张力而发出了低沉的嗡鸣,仿佛空气都在震颤。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的,足以让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白面人的全身。他知道,这一击,他躲不掉。他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西名黑衣人,看着他们眼中那不带任何感情的杀意,又看了一眼远处那张即将收割他生命的黑色长弓。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将体内残存的全部内力,都灌注到了手中的短剑之中。他准备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对方其中一人的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再次发生!
一阵比之前朱雀卫的箭雨,要密集百倍,也更加迅猛、更加致命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怒吼,突然从峡谷的入口处,响彻云霄!
“咻咻咻咻咻——!”
数百支黑色的弩箭,如同过境的蝗群,铺天盖地而来!它们的目标,不是被围困的白面人,而是那五名,正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的黑衣杀手!
这突如其来的箭雨,让那五名黑衣杀手,也不得不停下了攻击的脚步,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格挡着那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的箭矢。
“叮叮当当!”密集的金铁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