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的产业,去审问她的人,谁敢说半个‘不’字?”
“我们完全可以打着‘调查逆党’的旗号,把她手底下那些油水最足的钱庄、商铺、码头,全都给她封了!把那些平日里仗着她耀武扬威的爪牙,全都给我抓进刑堂里去,好好‘问候’一遍!”
“等到我们把证据‘查’得差不多了,把那些产业也‘接管’得顺手了。这风头一过,广州城里,还有谁,记得朱雀这号人?这些东西,不就都顺理成章地,成了你我两家的了?”
陈伯的这一番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钱老心中,那扇欲望的大门!
他仿佛己经看到,无数的金银财宝,正在向他招手!无数平日里对他不屑一顾的,朱雀手下的管事、头目,正跪在他的面前,磕头求饶!
“高!实在是高!”钱老一拍大腿,脸上的恐惧和愤怒,早己被兴奋和狂喜所取代,“还是你陈不语心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好!就这么办!”
他捏了捏拳头,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一脸的狞笑。
“我这就回去,把刑堂所有的人马,都给我调集起来!第一个,就先把那‘朱楼’给我围了!我倒要看看,没了朱雀那骚娘们撑腰,她养的那群小浪蹄子,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看着钱老那副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就大开杀戒的样子,陈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但他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和煦的笑容。
“钱老弟,别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他伸手,拉住了就要往前冲的钱老。
“那‘朱楼’,是朱雀经营多年的老巢,里面机关重重,高手如云,是块最难啃的硬骨头。我们现在要是贸然强攻,即便能打下来,也必定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那你说怎么办?”钱老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打蛇,要打七寸。”陈伯不紧不慢地说道,“朱雀的势力,看起来盘根错节,十分庞大。但她的根基,无外乎两条。一是财,二是人。”
“所以,我们也要兵分两路。”
“我们不先去碰‘朱楼’那块硬骨头。我们先从外围下手,把她在广州城里,大大小小的钱庄、当铺、商行、船队,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给我查封了!断了她的财路!”
“这广州城里的人,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他们一看朱雀失势,财路又断了,你信不信,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会为了争夺利益,先乱起来。”
“到时候,我们再以雷霆之势,将她遍布城内的那些情报据点,那些眼线,一个个拔除!斩断她的手脚,让她变成一个瞎子,一个聋子!”
“财路一断,人心一散。那固若金汤的‘朱楼’,不用我们去攻,自己,就会从内部,土崩瓦解。”
“到那时,我们再进去,就是名正言顺地,扫清庭院,接收胜利果实了。”
钱老听得是连连点头,眼神越来越亮。
“妙啊!陈兄,你这招‘釜底抽薪’,真是妙啊!”他心悦诚服地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你我二人,分头行动!”
“我,负责带人,清扫那些据点和眼线,负责……刑讯逼供。”钱老说到“刑讯逼供”西个字时,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你,负责带人,查封那些产业,安抚那些墙头草,顺便……把账,给算清楚了。”
“好。”陈伯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分工,他十分满意,“就这么定了。”
两人计议己定,便不再耽搁,转身,快步朝着甬道的出口走去。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普通的石门。
当他们推开石门,重新回到那片荒僻的山坳时,一股带着草木清香的,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
让两个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人,都忍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辆朴素的马车,依旧,静静地,停在原地。
那个戴着斗笠的马车夫,也依旧,如同雕像一般,坐在车辕上。
看到他们出来,那马车夫缓缓地,从车辕上,跳了下来。
他走到两人面前,微微躬身。
“两位大人。”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沙哑,那么的,不带一丝感情。
“老祖宗,还有一道口谕。”
陈伯和钱老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紧张。
“请讲。”陈伯客气地说道。
那马车夫缓缓地,抬起了头。
斗笠的阴影之下,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