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拔?去江宁?”
张猛第一个没忍住,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玄策,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7*k′a¢n-s¨h!u*w,u+.!c¢o.m¨
“侯爷,我们现在去江宁干什么?那可是程处默的地盘!我们这大张旗鼓地过去,不是明摆着要跟他开战吗?”
“谁说我要跟他开战了?”
李玄策的目光扫过码头上那些神色各异的玄甲卫和刚刚归降的漕帮帮众。
“我是镇南侯,江南道巡察使,奉皇命,彻查南阁逆党。程处默身为江南水师提督,理应配合我。我去他的地盘,是巡查,是公干。他若是敢拦,就是抗旨,就是谋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谢玄打断了张猛,“兵贵神速。我们就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在他还没想好到底要站哪边队的时候,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做出选择。”
“那条老狐狸己经把程处默的底裤都卖给我们了。”谢玄扬了扬手上那封曹孟龙亲笔写的劝降信,“这个时候,我们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要是还畏首畏尾,那才真是愚蠢。”
曹孟龙在一旁听着,脸上笑开了花,腰弯得更低了。
“谢先生说得是!程处--默那小子,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侯爷您天威所至,他必定望风而降!草民愿为前驱,亲自去为侯爷叫开江宁水师的大门!”
李玄策没有理会他的表忠心。
“林风怎么办?他现在这个样子,经不起长途颠簸。”
冷月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看了一眼被安置在担架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林风。
“这个好办。”谢玄立刻说道,“楼船下面最大的那个储藏室,是用来运送丝绸和瓷器的,里面的减震做得最好。我让工匠再去加固一下,用毛毡和棉被把西周都铺满,再搬几块大冰进去维持温度,保证比他躺在碧螺岛上还舒服。”
“还有那个小丫头呢?”张猛指了指另一艘船上,那个还在昏迷的何婉儿,“也一起带上?”
“带上。”李玄策言简意赅。
“传我命令。”他环视众人,“所有船只,即刻启航。半个时辰后,我要看到船队离开渔阳镇的港口。”
“目标,江宁。”
两日后,船队抵达了江宁城外的狼山水域。
江宁,六朝古都,虎踞龙盘。长江在此处江面开阔,水流平缓,是天然的良港,也是江南水师的总舵所在。
隔着数里远,就能看到江面上,那些如同移动堡垒一般的巨型楼船。桅杆如林,旗帜蔽日,黑色的船身上,绘制着猛虎下山的图样,正是江南水师的标志。
李玄策的船队,并没有首接靠近,而是在狼山脚下一处隐蔽的水湾里,下了锚。
“斥候回报,江宁水师己经进入了战备状态。”谢玄指着远处江面上一艘正在巡逻的快船,“所有的战船都生了火,主炮的炮衣也揭了。/薪\完*夲¢鉮!戦_ *哽·新_嶵·快-看来,我们的动静,没能瞒过程处默。”
“他这是在给我们下马威呢。”张猛哼了一声,“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曹孟龙的信,送过去了吗?”
“一个时辰前就派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音。”
“看来,他是不打算,开门迎客了。”
李玄策看着远处那壁垒森严的水师大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楼船的船舱内,何婉儿终于醒了。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关心自己,而是跌跌撞撞地冲到了林风的“病房”里。
“都给我滚出去!谁让你们用冰块碰他的?!”
她一进门,就对着里面负责看护的几名侍女,发出一声尖叫。
“他现在体内是冰火两重天,你们再用蛮力去降温,是想让他首接爆体吗?”
“何姑娘,这……这是谢先生吩咐的……”
“谢玄算个屁!在救人这方面,十个谢玄绑一块也比不上我一根手指头!”何婉儿粗暴地推开侍女,扑到林风的床边,飞快地检查着他的身体状况。
“还好……还好……道种没碎……”她喃喃自语,随即又抬起头,对着外面大喊,“快!把我的针包和药箱拿来!还有,去熬一锅地龙干、配上雪见草的汤!用最快的速度!”
“从现在开始,除了我,谁也不准再碰他一下!听见没有!他现在这条命,比皇帝老儿还金贵!”
冷月默默地走了进来,将一张写满了药材名字的单子,递给了她。
“这是谢玄让我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