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微变的脸色全被周沐卿看在眼里,一时间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咸.鱼\看\书\ `更¢歆+罪?全+这人被关在马车上,不是难驯服之人,要么就是曾经获罪之人。长姐在她手上买下的奴婢嫌少出错,怎的到了她这里反而有些为难了,难不成这个人另有身份。
“怎么?”周沐卿见她迟迟不语,面露不悦,那刘婆子见状立刻换了嘴脸,故作玄虚向周沐卿靠了过来。
“不瞒姑娘,这人是我转手从别人那里买来的,可后来才知道这人来自塞外,体力倒是好,买回来一个月跑出去数次,只是性子难以驯服。”刘婆子这时也不加掩饰,直接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然而,听了她这话周沐卿反而来了兴趣,微微垂下眼眸用余光打量着那被关着的男子。都说塞外的男子长得身材魁梧,这人看起来倒像是中原的,如果这刘婆子所言不假,那么这男子最多也不过是少年模样。
想来这人也是几经周折后才到了京师,小小年纪就受了这诸多困苦,到底也是个命运悲催的人。
不过这人正好是周沐卿所想要的,一个无依无靠,毫无背景之人,她用着才放心。
“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只管说这人卖或者不卖。~x!t¨x′x-s′.~c^o,m*”这时,一旁跟来的小厮当即回怼道。
听了这话周沐卿的嘴角微微上扬,对这小厮不禁另眼相看,话说到这里,那刘婆子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交了银子小厮便将关着少年的马车,一同牵走。
“这奴役看上去如此脏乱,难以驯服,恐怕不是你能够压制得了的。”这时,一男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随着这声音渐渐入耳,周沐卿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男子的声音异常温柔,只是言语中的戏虐让她记忆犹新。
周沐卿这时示意两个小厮先将人带回去,自己才刚转过身来就对上许沫晟带笑的眼睛。
眼前的许沫晟一身玄色衣衫,发髻高高束起,一双清澈的眼眸盈盈生辉,分明一张英俊的脸,可脸上此时玩世不恭的笑意,怎么看都是个登徒子,真不明白她舅舅家的表哥,到底为什么会和他相处这么多年。
“原来是许公子,我家二哥哥还说改日去府上拜会,不曾想我们倒是先见到了。”说话间,周沐卿面带笑意毫不失大家风范,只是两个人如此熟络的样子,引得周围不少人纷纷看了过来。^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感觉到别人异样的目光,许沫晟抬手示意周沐卿上了马车,自己则跟在外面随着马车向周家走去。
“若廷前几日回京,我与他二人曾经在登仙楼会面,碰巧当时你也在,只是不曾方便言语,没想到今日倒是在这里见到了三姑娘。”许沫晟这时边走便说,看似无心之谈实则用意匪浅。
他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提醒她,那日看见了她和孟擎文在登仙楼见面,只是他这话未免说的有些多余了。
她堂堂一个周家三小姐,所作所为她长姐都不曾说什么,许沫晟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不过他今日这话倒是印证了她之前的想法,那日在游船上他果真看见了一切,如今突然说出来,反倒叫她猜不中这人的心思。
透过帘子的缝隙,周沐卿偷偷打量着许沫晟的侧脸,却见眼前人此时微微仰着下巴,棱角分明的侧脸异常英俊,看到这不由得脸一红,不等她反应,许沫晟正好看了过来,她这次慌忙低下头去。
“我表哥赵若廷是当今朝廷新贵,能与他交好,想来你确实不是外面传的那般,是个只知道吃花酒的登徒子,该是个聪明人才对。”周沐卿的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接着用余光偷偷打量着他,生怕自己脸上的红晕被他看了去。
许沫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周沐卿的言外之意,只是她这番话,哪里像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该说的,然而转念一想,凭她周家无所依靠,还能在京师中站住脚,想来周家的子女各个都是好样的。
“三姑娘的意思在下懂了。”说着,许沫晟突然一转身,抬手掀开帘子,整个人趴在窗口上,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那日你们离开后,我曾经去那游船上查看过,那围栏破损的地方十分整齐,并非是因为常年失修而折断的,你所担心的不假。”说着,许沫晟突然沉下声音,接着说道。
“只是若你想以此来对付你姑母,只怕还是不足以坐实她的罪证,我之所以告诉你,只是想让你心里有个数,仅凭你刚才买回去的奴役,是不足以帮你对抗孟家的。”许沫晟的这番话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