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有着一双困兽一般的眼睛,周沐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尽管她表面故作镇定,迟迟不肯让步,可实际上心里早就发虚了,耳边回响起许沫晟今日离开前说过的话,也渐渐明白了他话的意思。.g¨u`g_e?b.o?o·k?.,c_o?www.
这时,一旁的小厮见状咳嗽一声,那男子听后先是一愣,犹豫再三,缓缓单膝跪地。只一眼,周沐卿就看出了他心中的迟疑,不由得来了兴趣。
“我今日将你买回来,是过了文书的,你的卖身契就在我的手上,进了我的存菊堂就是我周沐卿的奴仆。”这时,周沐卿起身绕着男子走了一圈,抬眼在他的身上打量着。
这男子生的不似许沫晟那般俊俏,也不似他二哥哥和颜悦色,棱角分明的脸和高高的眉骨,倒是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凭他方才下跪的犹豫,可见这人骨子里的傲气,可不管他从前是何身份,给他一碗饭吃的人是她周沐卿,他都必须承认这一点。
“那刘婆子说你是塞外的人,我才将你买回来做个跑腿的,日后我的话你必须绝对服从,如若不然,我便再将你卖出去,让你重新尝尝被人关起来的滋味。-m¢a-n′k?a.n?s?h-u^.`c/o,m′”周沐卿见这人迟迟不语,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此言一出,一旁的小柔当即愣住了,自家姑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疾言吝色。可是那小厮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当初买下这奴役时他是有目共睹的,将人带到府上,梳洗时更是难以驯服,足足用了三个人才将他按住强行换了身衣服,否则若是小柔看见这人最开始的模样,是要吓得晕过去了。
“你莫不是哑巴?”过了片刻,周沐卿见那人迟迟不语,突然转身问道,紧接蹲下身去向那少年凑了过去,一双剪水清眸在对方的脸上打量着。
看到这一幕,那少年先是一怔,不自觉的向后躲开了,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见他如此周沐卿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大部分人和她一样,对于突然靠近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向后躲。
“既然不是哑巴,却又不说话,你是对我有意见了?”周沐卿这时莞尔一笑,眼中尽是玩味之意,一旁的小柔见了紧张的拽着衣袖,心提到嗓子眼上来了。
那男子看着眼前的周沐卿,神情明显有些动容,方才眼中的警惕渐渐散去,过了片刻,只见这人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姜启。/五+4.墈.书′ `已~发′布\嶵-鑫`彰/洁_”
男子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沐卿听了身子明显一怔,接着侧过身来示意小厮将人带下去,先关在后院让府上的管家带几天,等这人懂规矩了才能委以重任。
当二人离开后,周沐卿才发现小柔的异样,只见这丫头的双手微微颤抖,额头上甚至渗出汗水,瞧着她这般胆小模样,周沐卿不禁笑出声来,自己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抿了口茶。
这内院伺候的从来都是女子,大晚上的她带了一个外男回来本就是坏了规矩,方才那男子神情又那般凶狠,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哪里是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够担当的起的。
“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周沐卿这时收起方才的玩味模样,见四下无人突然低声问道。
小柔听了这话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如实说道:“回姑娘的话,今儿个那人我已经私下打听过了,这人姓张,府上的人都叫他张生,也算得上是家生子。只是后来他父母双亡,在府上也没个照应的,老管家见他无依无靠,敦厚老实,前几日才被派去驾车。”
听到这里周沐卿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当即有了打算。小柔口中的栓子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的小厮。
似这样的家生子都是知根知底的,再加上张生在附上无依无靠,为人又少言谨慎,她用着也能放心些。
日后有这两个人在她身边跑腿,外面的生意也好,其他事情也罢总能有两个信任的去办,总比什么事情都被周姑母的人盯着的好。
这时,小柔一边伺候周沐卿洗漱显得欲言又止,透过铜镜周沐卿正好将她的反应全看在眼里,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小柔立刻慌忙底下头去。
“姑娘,我们府上的小厮老实忠心的也有,何必非要到外面去买一个难以驯服的人回来,此事大小姐也已经知道了,虽然不曾说什么,可是对于您出去抛头露面,还是有些不满。”
说罢,小柔暗自打量着周沐卿的反应,却见眼前人垂下眼眸并未多言,只是脸上明显有些落寞。
小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