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湿气,整个天牢之中一片阴冷,白日里还好,至少能从小窗透出几分阳光来取暖,可到了夜里,斐月也只能裹着干草缩成一团,才能保留少许暖意。,小-税-宅+ ~首¨发_
应该听小蝶的,穿厚一点儿就好了。
斐月窝在干草里,这样想着。
彼时牢头才来送过饭,因着斐月锒铛入狱,牢头似乎也被那记恨着斐月的陈嬷嬷买通了,就连这牢饭也都是馊饭馊菜,好在斐月不挑剔,这样的牢饭,她也不是没吃过。
前世没少被人陷入大牢,不过到最后差不多都迎刃而解了,大抵是因为习惯了,此时斐月倒也泰然自若,毕竟陈贵妃也不敢真的将她如何,顶多找人来折磨她几番,可她前世至今世,所受过的折磨,还少么?
只是可惜,恐怕要害得小蝶担忧了。
彼时才听得外头传来两道重物被击落的声响,斐月从干草里探出头来,抬眸却瞥见一抹火红,她目色微闪了一瞬,拧着眉头看着那张出现在她面前的妖娆的脸。
“不是才刚同我道过别,说再也不见了?”
罗刹手中的折扇轻摇着,嘴角还带着几分调笑之意,“我没说再也不见,我只是说,我不会主动出现,除非你需要我。*求+书!帮! ^已_发′布_最/鑫-璋^劫/”
大抵是因为这牢里太过冷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斐月也难免寂寞,此时望见熟面孔,斐月竟觉得心头松缓了几分。
到底是因为待在肖睿恒的温柔乡里头太久,如今倒是连这点儿寂寞都受不得了。
“陆公子多虑,眼下小女还不甚需要帮助,陆公子若是有事要忙,姑且去忙,何苦又来嘲笑我这个落难之人呢?”
罗刹似乎微微挑了挑眉头,“玉面罗刹与陆公子是同一个人,你看起来很失望?”
斐月不吭声,她将自己的脸重新埋进干草里,彼时角落中一抹身影逃窜似的一闪而过,她瞳孔微缩了一瞬,脚下往干草里又缩了缩。
彼时罗刹正望着她,眸中映出这一幕,不由嘴角微微勾起,“你怕老鼠?”
斐月拧了拧眉头,没有接话的意思,就见罗刹复轻笑了几声,“谁能想到,优秀如安平县主这样几乎样样精通的人,竟然会害怕一只小小的老鼠?”
“陆公子要是实在清闲,就去帮忙瞧瞧济世堂的情况好了,算我求你,别来烦我了。”
可罗刹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物,他将脑袋审过木桩的缝隙,一双眸子眯成两条缝隙,“你求我,你若是求了我,我立马就去将那老鼠抓回去炖汤,这牢里没了老鼠,你就不用害怕了。-咸^鱼?墈-书. ·庚_辛·嶵*全·”
斐月目色微闪了一瞬,赌气似的道:“用不着。”
彼时罗刹却锲而不舍,几乎半截身子都伸进牢里,“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娇气的时候,眼瞧着你连没长眼的刀剑都不怕,反而怕一只见了你都要躲着走的小老鼠,我觉得有趣。”
斐月抬眸,怒视着罗刹,“你若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早些离开的好,我如今可不缺看热闹的人!”
牢狱里一片阴沉压抑的气氛已经够她受的了,如今又冒出来个罗刹,眼瞧着这登徒子是故意来气她的,她若不生气,倒是显得她成了个全然没有脾气的人了。
彼时眼瞧着斐月怒视着自己的目光,罗刹似乎讥讽一笑,“好好好,我不瞧你的笑话,既然你不需要我,我这就走,我这就……”
罗刹动了动身子,须臾却是面色一滞。
彼时斐月正疑惑的抬眸,便见那人正脸色尴尬道:“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推一下,我卡在这儿了……”
望着他渐渐涨红的脸色,斐月扑哧一笑,彼时才见罗刹嘴唇似乎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复道:“这下好了,一报还一报,你若帮我推一推,至少让我从这儿出去,那之前我帮你的那些,我也不同你计较了,日后我还继续帮你,如何?”
斐月收了笑容,眉头微微挑起一边,“你这样陪着我,也挺好。”
这话儿落下,罗刹顿时横眉竖眼,“你怎的这样狼心狗肺?我可还帮过你!”
“帮过我又如何?不是还是叫你看了我的笑话吗?”
望着她油盐不进的模样,罗刹颇为无可奈何道:“罢了罢了,我也不跟你这臭丫头一般计较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外头的牢头若是回来瞧见我这幅模样,怕是我要陪你一同落难了。”
罗刹倒是鲜少对自己露出这样哀怨的神色,笑也笑过了,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