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却不答话,只对他笑嘻嘻地道:“我叫小七,嘿嘿,我们掌柜的在楼上。-删_芭_看-书,蛧′ *追`蕞·新+漳?节-”
“......”君吾移开了视线,总觉得这个伙计脑子不大灵光,还是不要再为难她了。
他一边不安地上了二楼,走到最里面那间原来掌柜的屋子,一边感叹这家店的主人真是有钱,将店面装成这副华而不实的模样,大约是个极不会做生意的......
他一面想着,缓慢地推开那间门,之间一雪衣女子背身而立,似乎正在俯瞰楼下风光。
看见这一幕的第一眼,君吾心头涌上一股熟悉,总觉得此人他十分熟悉,可因为这女子穿的乃是白衣,又和他所熟悉的那人对不上。
他出声唤道:“掌柜,我又来典卖荷包了。”
话音落下,站在楼边看风景的女子慢悠悠转过身来,狭长的凤目噙着戏谑,盯着君吾悠然道:“本殿竟不知,本殿的继父是如此勤俭持家的。”
入目的脸孔是君吾再熟知不过的人了,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惊讶地往后退了半步,才道:“殿下!怎会是你?这间绸缎庄是殿下的吗?”
楚御琴正要开口,忽然想到之前君吾问她借那三十两银子时抠抠搜搜、犹犹豫豫又暗藏怀疑的眼神,想到他必然是极爱钱的,于是沉吟一声,毫不在意地道:“买些新衣而已,又懒得挑,便随便买了个小楼,你若有喜欢的,大可直接拿走。+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
天啊。
君吾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殿下这样不会做生意,不光装潢楼宇如此大费周章、奢靡铺张,遇见熟人竟还白送!这如何使得?
王府里的开销本就十分紧张了!
君吾心中隐隐叹气,却又不想当着殿下的面表露出来,殿下一个人撑起这样大的一个家已经很不容易了,楼下那个伙计一看便知是个脑子不灵光的痴儿,这种人殿下都不嫌弃收为己用,她是多么善良的人。
这银子不耐腐蚀,万一被什么贼人盯上说不定还有危险!到时候要是全被偷了去,王府的情况岂非更加雪上加霜!
君吾真心实意地为祈王府操心焦急着,尽管他尽量掩饰得很平常,可楚御琴一眼就看出他心中又藏了七七八八的小心思,不免纳闷。!j+j·w\x¨c¨.,i¨n^f-o.
他看上去怎么就一点也不高兴呢?
反而还更加忧愁了。
怎么了?他对这绸缎庄究竟有何不满意?
难道是里面的货物都太过陈旧老套,他不喜欢?
楚御琴瞥了一眼君吾身上那件老气横秋的衣服,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没好气地问:“来干什么?”
君吾默默咽了下口水,他本来就是来卖东西不贴家用的,这些荷包若是卖给殿下,那和由殿下直接养着他有什么两样?
于是他坚决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来随意转转,这就回去。”
楚御琴拧着眉心,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冷道:“不是来卖荷包吗?”
她一边问,一边后槽牙磨得发痒,君吾来时说的第一句话她听得清清楚楚,那些荷包竟然不是送给她的!是他跑来卖的!
说他蠢笨至极他还真是一点也不聪明!缺钱不知道管她要?还是说他成日待在王府实在闲得慌?不做点什么就浑身发痒?
这下倒是好,这京城不知什么阿猫阿狗都用上了他亲手做的荷包,而她堂堂祈王,连个边角料都没得到。
好得很!
“不卖!我不卖了!今日不宜卖!我回去了......”君吾转身就走,还没走两步就被楚御琴一把拽住。
“拿出来给本殿瞧瞧。”
“我不。”君吾紧紧捂着自己的袖子,以殿下清如朗月、心怀天下的高洁品性,一定会高价买下他破破烂烂的荷包的,他不同意。
楚御琴却是恼火,别人可以随意看、随意摸、随意用,她连看看都不行了?
“你敢忤逆本殿?”她这句话明显带了七八分怒气,听得君吾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不卖!我今天没做好,我不卖了。”饶是如此,君吾也死活不松手,“殿下听错了!我今天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买荷包的,不是卖!”
很好。
楚御琴气得几乎要发抖,一把甩开君吾的袖子,道:“我店中一个荷包三十两,你买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