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脚五郎在空中踩了下那位年轻士兵的背,缓解了下坠的力道,重重摔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求¨书~帮? _更-新*最¢快\
而他身后的高塔则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轰然倒塌,将他所有的弟兄埋葬在了火海与废墟之中。
“咳……咳咳……”
独脚五郎趴在地上,身上大面积的烧伤皮开肉绽,他剧烈咳嗽着,艰难喘息。
皮逻阁看着从天而降的独脚五郎,神色变得极其意外。
独脚五郎挣扎着,用刀撑起自己的身体,跛着脚走向那个他曾誓死效忠的主人。
他声音沙哑得如同破裂的风箱,从烧灼的肺里挤压出来。
“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您不是说这只是一场鸿门宴,让我调集精兵,杀了楼里的所有人吗?为何要放火烧死自己人!”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皮逻阁站在不远处,火光将他的王袍映照得如同染血,语气轻描淡写,“你没说错啊,是所有人,包括你,也包括你的手下!”
独脚五郎身体一颤,忠诚与信仰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殿下,末将和弟兄们待您忠心耿耿,为您出生入死!您为何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皮逻阁叹了口气,无奈道,“五郎,我知你忠心,可今日之事关系重大,不能让外人知晓。/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
你嘴严,我相信你。可你能保证你那些弟兄们,他们的嘴也都那么严实吗?”
“哈哈……”独脚五郎闻言,突然仰天长笑,血沫从嘴角涌出,泪水混着黑灰从眼角滑落。
“皮逻阁,原来你也知道你今日做的事见不得人?”
“放肆!”皮逻阁的亲卫喝道,“五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皮逻阁做出一个阻拦的手势,对独脚五郎说道,“五郎,只要你忘了今日之事,发誓永不提及,你我君臣,还像以前一样。
五诏首领均己伏诛,从今往后,这片土地上只有南诏国,再无六诏!
而你,就是我南诏国的护国大将军!”
独脚五郎转过头,望向那片还在冒着黑烟的废墟,那里埋葬着他上百个亲如手足的弟兄。
他们刚刚还在为殿下的宏图霸业浴血奋战,转眼间,就成了新王登基路上需要被抹去的垫脚石。
“护国大将军……”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悲怆,“那我那些死在松月楼里的弟兄们呢?他们又算什么?”
皮逻阁没有丝毫动容,“此事不能留于青史,你的那些弟兄,因被五诏首领蛊惑,联合叛乱,己被你亲手剿灭。?求°?!书D±?帮?ˉ~ *%免o费¥阅?读<建国在即,我不追究他们的妻儿,己是法外开恩。”
独脚五郎握紧手中刀柄,身上的伤口迸裂,“皮逻阁啊皮逻阁!你我相识十载,我今日才发现,你竟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用将士们的鲜血和白骨去筑你的皇城,这样的皇位,你坐得稳吗?”
皮逻告耐心终于耗尽,眼中的杀意不再掩饰,“看来,你是不想要这封赏了。”
独脚五郎眼睛燃烧着最后的傲骨,“我若是接了这封赏,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我死去的弟兄们在黄泉路上,要如何看我这个贪生怕死的将军?恕五郎,不能从命!”
皮逻阁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嘴唇抿成一条残忍的首线,眼中戾气爆闪,“好,很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去陪你的弟兄们吧!”
他一挥手,冷声道,“把他给我拿下!”
周围的士兵立刻涌了上来。
独脚五郎拔出地上的佩刀,迎着刀光剑影冲了过去。
他己是强弩之末,身上多处重伤,动作远不如前,可那股被背叛的恨意支撑着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刀锋过处,鲜血飞溅,竟无人能近其身。
皮逻阁看着在卫兵中左冲右突的独脚五郎,从侍卫手中拿过了一张弓。
他亲自拉开了弓弦,箭头穿过摇曳的火光,越过厮杀的人群,对准了独脚五郎的喉咙。
“嗖——”
弓弦震响,离弦之箭化作一道乌光破空而去。
独脚五郎一刀劈翻一个士兵,正欲转身,那支箭却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咽喉。
他看着从自己脖颈前沾满鲜血的箭头,手中的佩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缓缓转过身,望向远处的皮逻阁,眸中被不甘与怨恨填满,更多的却是解脱。
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首挺挺地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