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身躯紧贴着她,男人的气息洒在她的眉心淡淡扫过,如同轻若无物的羽毛在心头挠过。
时吟早已习惯他时不时来一句阴嗖嗖的话,她嘴硬道,“我才没有。”
房间里的角落突然响起铃声,打破了即将扩散开来的旖旎氛围,时吟立马用尽全力一下推开他,裴烬没有防备直接被她推开。
他松散的靠在床边,看见时吟慌里慌张地从床上跳下去,边整理上翘的的衣角,边在在包里掏出手机。
那紧致的腰腹上白嫩的软肉直晃得人眼睛疼。
“时吟?你现在是不是在川宁街?赶紧给我回来!”林夏槐的声音很大,“喻启那事又是怎么回事?”
时吟咬着下嘴唇,有些头疼,她看了一眼床上的罪魁祸首的男人,“妈,我马上回来,等我回来再给你解释。”
“具体位置在哪?我让司机来接你。”
具体位置...她要是说在宾馆,林夏槐能直接给她一刀吧?
“嗯...我在川宁街永宁路。”刚刚来福林宾馆的路上,看到一个指示牌,上面有写着位置,离这里不远,等会她可以走过去。
“行,司机马上到,你一个女孩子还敢去川宁街那种地方了?等你回来我再收拾你。”
时吟挂掉了电话,担心等会怎么和林夏槐解释,但好在有这个电话,她目前能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
她站在床角处,对着床上的男人说。
“裴烬,我妈找我麻烦了...我得先回家,不然我妈真会弄死我的。”
裴烬的家已经被人砸的干干净净,要不就以此为契机带他离开这里?林夏槐已经发现了,这次回去后,如果她再想来川宁街肯定就很难了。
她想了想,接着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离开川宁街?”
他勾起唇,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怎么,还想包养我了?”
“我认真的,裴烬,你难道就不想离开这里吗?”
他尾音上扬,点燃烟,“不想。”
“川宁街人员混杂,你喜欢过着天天打架,拼谁命更硬的日子吗?”
裴烬觉得她们这些有钱人出生在罗马,说话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令人厌恶,“时吟,我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无论是从记事起就生活在这川宁街里靠捡垃圾为生,到一步步失去听力,只能凭着自己的拳头生活,从来都是命运推着他走。
时吟被裴烬的话微微刺痛。
是啊,原先掌控命运与他人选择的神——都是她。
上帝开了个玩笑,人间万物都跟着陪葬。
但她现在想改变这一切,她不想让这个世界里的人都活在她的笔下。
她不想真的有川宁街的存在,那只是她随手一写,却没想到真的会创造出这样的世界来。
要说对不起,她最怀有愧疚感的就是裴烬,毕竟他的苦难都来源于她。
时吟收拾好自己,裴烬把钥匙丢给她,随后就摘下了助听器躺在床上。
时吟拿着钥匙打开了房门,最后她把钥匙放在了门前的小桌上,轻声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
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早已单方面拒绝世界上的所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