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环很少失眠,今夜是个意外。¨幻~想′姬? ^首\发.
白天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像走马灯一样闪过种种画面。
他索性披衣坐起,摸出枕边的幽兰剑。
剑鞘上的云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指尖拂过那道月牙形缺口时,忽然想起姐姐裴喜君画的《寒江独钓图》。
画中老翁握竿的手背上有块月牙形的疤,姐姐说那是祖父年轻时在战场上受的伤。
“可祖父现在在哪里呢?” 薛环喃喃自语,剑身在手中轻轻震颤,像是在应和他的心跳。
“小环~小环~”一个软糯的小奶音突然响起。
薛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分明是小光的声音。
他西下张望,却没瞧见那个熟悉的蓝色小人。
“小光,是你吗?你在哪?”
话音未落,一个蓝色小人倏地出现在眼前。不知怎的,薛环竟觉得它在笑。
“小光,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你是怎么做到的?前两天见不到你,我可慌了神!能再见到你真好!我能在这里待多久?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薛环一口气抛来一串问题。小光身上的蓝光忽明忽灭,却没答话,只是飘向门口,冲他招了招手。/艘_艘_小^说¢惘′ *追?最^辛,章·劫.
“快来~快来~”
“等等我。” 薛环三两下套好衣服,拎起长剑跟了上去。
此时的后宅西跨院,正闹得沸沸扬扬。假狄春的身份己然败露,李元芳用无影针射穿了他的经脉,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呆立院中,接受众人的盘问。
薛环跟着小光赶到时,恰逢狄仁杰撕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暴露在灯火下。
薛环暗暗称奇,心想这易容术当真神奇,不知何处能学,心里竟有些蠢蠢欲动。
假狄春看起来颇为硬气,对狄仁杰的问话拒不回答,问就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答案恕难从命。
薛环环视一圈在场的众人:李元芳、如燕、曾泰、丘静、八大军头具在。
“好吧,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前因后果。”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
正想着,小光突然飞到假狄春头顶。薛环心头一紧:难道这人身上,也有小光需要的东西?
果然,一缕缕银丝从假狄春的天灵盖缓缓飘出,被小光慢悠悠地吸收。这诡异的一幕,自然只有薛环能看见。?z¨x?s^w\8_./c_o.m-
“来啊!将此贼押下去,打入大牢,严加看管!” 狄仁杰终于失去了耐心,沉声道。
一旁的千牛卫给动弹不得的假狄春套上枷锁,又捆上锁链,将他像院外拽去。
“大人!” 薛环突然出声,拦在了院门口。
押解的千牛卫脚步一顿,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
狄仁杰这才注意到站在门边的少年,挑眉问道:“薛环,你怎么来了?”
薛环的脑子飞速运转 —— 他必须给小光争取时间。
“我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听见这边有动静就过来了。”
他指了指假狄春,“刚刚看您撕下他的面具,我忽然想起,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假狄春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显然没料到有人见过自己的真面目。
狄仁杰眼中泛起精光。这神秘少年总能带给他意外,他饶有兴致地追问:“哦?你在何处见过他?可知他的身份?”
薛环悄悄瞥了一眼小光,看他还盘坐在假狄春头上不动,心一横,说道:“几年前在柳州,一处客栈里。”
薛环话音刚落,狄仁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假狄春却是反应巨大:“不可能!你胡说!”
而一旁的丘静的身子似乎也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恢复正常,他不动声色的看向薛环,心里默默想道:“这个少年,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薛环被假狄春的反应惊得心头一跳,却强装镇定地迎上狄仁杰的目光:“那时我跟着义父赶路,在柳州城南的客栈住了三日。一天早上我出门,就看见他从一间客房出来,怀里还揣着个包袱,看着鬼鬼祟祟的。”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用余光瞄着小光。蓝光己淡了大半,想来银丝快被吸完了。
“你胡说!我从未去过柳州!” 假狄春挣扎着怒吼,经脉被封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李元芳上前一步,沉声道:“老实点!”
薛环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道:“我记得他当时穿件灰布短打,裤脚还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