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元随转身,龙椅辉煌,那背影却如寻常老人一样,渐渐生出几分佝偻。
出了皇宫,赫连潭见路边有卖蜜饯的,便买了一些。
他记得绮月寒似乎爱吃,且此去夏北,路迢迢,有个零嘴消遣也好。
别苑诸事准备得当,司礼监唱过贺词,祭过天地,马车整装待发。
赫连潭一回来,齐天便迎了上来:“皇上召你,没事吧?”
“嗯。”
赫连潭惜字如金,大步往里走。
齐天满脸气愤,这货对着他总是这般爱答不理!
他突然看到赫连潭腰间挂的蜜饯袋子,又眉开眼笑起来:“好啊,你这人表里不一,竟买了蜜饯孝敬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手还没碰到便被人拍开,赫连潭面无表情:“这是买给贵女的。”
齐天笑容僵住:“你,你见色忘友!”
赫连潭压根不理会他,转身就走。
……
另一边,绮月寒得知赫连潭回来,便吩咐下人启程。
一朝公主出嫁,其礼节繁琐自不必说,仪仗浩浩荡荡,出了城。
赫连潭策马在前,面戴银色面具,一身清冷气息。
到了城外,看热闹的百姓渐渐少了,吹奏乐手也被绮月寒下令止住。
齐天不知何时与他并驾齐驱,悠然道:“自南离到夏北,少说也要十日教程,照着这仪仗的速度,怕是要半月。”
赫连潭勾了勾唇,回头看了眼轿子,温声:“慢些也不妨。”
这是他要娶的人,有的是一生一世,何苦于这半个月?
齐天听懂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忽然,赫连潭夹紧马腹停下,抽出腰间长刀,朝着不远处,冷喝一声:“谁?”
看护军队井然有序,列阵上前,将婚车护在身后。
听到动静,绮月寒掀开车帘往外看:“怎么回事?”
午马抱拳行礼:“三皇妃,似乎有歹人,您在车内稍候。”
绮月寒沉眸,歹人?
和亲路上,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轻易便是两国交战的后果。
太后应当不至于有魄力在路上下手。
她得看顾好到底是何情况!
不顾午马阻拦,绮月寒提裙下车。
远远的,路中央停着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