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到方才停留的地上,除了一片狼藉,便是地上躺着的容策。?微¢趣?晓*税+网? ?庚¢芯`醉~快/
还有一摊尚未干涸的血迹。
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着:“哎呦,真惨!方才有人还被刺了一刀,不知是死还是活。”
“怕是仇家找来罢!”
赫连潭眸色一沉,是谁受伤了!
他一把将地上的容策拽起来,正想一巴掌扇过去,那人却适时悠悠转醒。
赫连潭那双如铁钳般有力的手便掐住他的脖子:“贵女去哪了?”
绮月寒不在,这人连做戏都懒得了。
眨了眨眼,容策笑容无辜:“三殿下,容某被暗算晕过去了,不知啊。”
赫连潭浑身冷意迸发,差点就想捏碎面前这人的喉骨。
但想到绮月寒吃的药还需要从他这里拿,只得愤愤甩开他,站起身来。
如狼隼般的目光四处巡视着。
齐天也不在,定是和绮月寒在一起。
到底是谁受了伤?
无论血是谁的,受着伤都走不远。
沿着血迹走向,赫连潭没有迟疑,追了上去。
据说人在危险关头,会下意识往认为安全的地方跑。
绮月寒咬了咬牙,跑向驿站方向。
原城四面都是山,驿站就在山脚下,路崎岖不平。¨我!的·书\城/ .埂/新¨最^哙~
重伤的齐天脸比敷了粉还白,扯了扯嘴角:“贵女,你自己跑吧,带着我跑不掉的。”
绮月寒目光沉静:“你是为了救我受伤的,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齐天呲牙,抽了口气。
他还从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忍,但跑了一路,委实有些撑不住了。
不远处有条小溪流,驿站平日里吃水都要从那挑。
这也代表着他们快到了。
绮月寒将齐天的手抓紧了些,嗓音沉着:“坚持住。”
齐天有点理解赫连潭那木头为什么会动情了,这声音简直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回头看了眼,却没看到一直不紧不慢,缀在身后的刺客,微诧:“贵女,刺客好像走了?”
走了?这怎么可能?
绮月寒也回头,他们现在处于半干的河道上,几块两人高的石头零星分布。
但后头确实没有刺客,如同逗弄老鼠一样悠闲的身影了。
突然,绮月寒警觉,扶着齐天退后两步。
只见前方的大石头后面走出一个人来,弯刀泛寒:“姑娘,这么久也玩够了。这儿山清水秀的,给你葬身不赔。”
绮月寒冷笑:“那可多谢阁下了。”
话音未落,她迅速捡了块巴掌大的石头朝刺客丢去。-6,腰?墈_书?枉\ ^冕_废-跃?黩!
刺客始料不及,横刀来挡,踉跄退后两步。
趁此机会,绮月寒拖着齐天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跑。
然而这路怪石嶙峋,寻常走动都觉艰难,更不要说在上面逃命。
那刺客深觉受了羞辱,低喝一声挥刀追来。
绮月寒低呼一声,原来是被块石头绊倒了。
来不及管手上蹭破火辣辣的痛,她慌忙问齐天:“你有没有事?”
后背伤口正撞上石头的齐天龇牙咧嘴,勉强干笑:“没,没事。”
而那刺客已横刀砍来。
绮月寒睫毛一颤,闭上眼睛等死。
想象中的疼痛却未传来,一声金属相撞的脆响后,一个少年提着两桶水凌空跑来,怒喝:“贼人安敢!”
回头一看,不是流云是谁?
这少年虽和踏风相熟,却仍有些拘谨,不爱说话,总是默默地干活。
看样子,是刚打水回来。
绮月寒心知流云不是对手,急道:“流云!回去!”
流云抿着唇看了她一眼,消瘦的身子却一步不退的挡在她身前,狼崽子似的,对刺客做出挑衅姿态。
刺客冷哼一声,刀刃在石头上划出一阵火花,小跑而来。
与武艺高强的刺客不同,流云不过是狼窝里刚学会咬的崽子,拼着一身血气冲上去,抱住刺客的腰手脚并用,竟猛将刺客扑倒在地。
刺客大怒,用膝盖用力的顶流云的腹部。
少年脸霎时白了,闷哼一声,手上力道却半分未松,满眼血丝的回头瞪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