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赫连潭想起了那半截与脸上皮肤截然不同的白皙脖颈,露出一抹笑,不再理会上官岑的指责,追了上去。^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上官岑指着他的背影,半晌骂不出一个字来,气的咬牙切齿。
绮月寒尽量加快脚步,却不可避免的被追上了。
赫连潭不远不近的缀着她,并不上前惊扰,可那目光犹如实质,避无可避。
绮月寒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上赫连潭。
那人并无被撞破的窘迫,还如沐春风的朝她笑了笑。
绮月寒却是猛的皱紧了眉。
她不知现在的赫连潭是恢复记忆了,还是单纯凭着失忆后的几次接触,便死缠烂打的跟上她。
但现在她几乎可以确认,赫连潭受伤了。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街角一个人装作买东西的模样低头,目光却始终看着赫连潭的方向。
若非受了伤,赫连潭怎会连有人跟踪都察觉不到。
一瞬间心头涌起诸多情绪,心疼,恼怒,更多的是无奈。
稍稍冷静些许,绮月寒收敛了眼底复杂的思绪,冷着脸走过去,沉声:“登徒子,再跟着我,我报官了。”
方才有一瞬,她犹豫了。*零*点¨墈?书_ ^首?发¢
这两个多月来,她没有一刻不在思念。
许是近乡情怯,真看到人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的害怕,想起了当日百花谷赫连潭的狠心决绝。
赫连潭跟上来时,她在想,要不坦白吧,管他记不记得自己,她可以重新开始……
这短暂一瞬的动摇,在看到跟踪的人时,又荡然无存了。
她没有忘记自己还在被容策的人追踪,赫连潭是一枚随时会炸开,带来危险的火药,她好不容易逃出容策身边,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冒险暴露身份。
而且以她对赫连潭的了解,此刻应当也只是怀疑而已,若真的笃定是她,赫连潭更多可能会二话不说扣下她。
赫连潭目光深深看着她,嘴唇蠕动,轻声:“我听齐天提起过,你会易容术。”
绮月寒脸色微变,在人皮面具的遮掩下却并未体现出来,她生怕多说多错,做出生气模样,一巴掌甩向赫连潭。
“登徒子,别再跟着我!”
赫连潭愣了愣,这一巴掌并不疼,却将他心底的期许打散了。
绮月寒已经走远,他还怅然站在原地。
正如绮月寒所想,他并不是十分笃定,可心底直觉告诉他,他没有认错。+x,s,a+n?y*e?w?u`._c¢o\m*
如果真是绮月寒,为什么不与他相认。
一身心都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赫连潭垂着眸,并未察觉身后有人影悄然靠近。
等听到轻微脚步声回头时,后脑已重重挨了一下。
不知是什么钝器,这一下当是成年男子用力一击,霎时,赫连潭脑中嗡鸣一声,视线暗了下去,费力挣扎了下,到底没撑住,轰然倒地。
后脑渗出血迹,沿着发丝落在地面,与沙土混合在一起。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朝掌心吐了口唾沫,将大锤抡回肩上,粗声粗气:“把人抬回去,上面交代了,这可不是寻常角色,都留着心,别让人给跑了。”
两个仆人模样的七手八脚将赫连潭拖了几步,扛死人一样往肩上一扔。
街上人来人往,冷清小巷里安静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唯有地上一滩血迹证明方才那一幕并非幻影。
上官岑沿路找了好几圈,心头火起,亏得是修养好才没有破口大骂。
好不容易等来的药材,因为赫连潭异常的发疯没了,赫连潭也是,明明说有事交代,跑出去也没回来。
赫连潭从未如此异常过,上官岑路边停下,皱眉沉思。
那女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说来他也觉得奇怪,那女子分明长相陌生,他却一眼觉得亲切,当时还恍惚将其当成了绮月寒。
眼角余光忽然扫到墙边有一滩血迹,地上拖曳出一道痕迹。
上官岑并未太在意,漫不经心收回目光,陡然瞳孔一缩,回头死死盯着血濡。
沙地拖出一道指痕,有一枚近乎不起眼的环戒混在里头。
这枚戒指,是赫连潭的。
按理说,以赫连潭的武功,不该有人能让他狼狈至此,可今日的赫连潭委实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