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兵被噎了一下,骂道:“你个新兵蛋子懂个屁!”
但周围几个新兵立刻用不善的眼神瞪着他,让他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优*品~暁?说^徃′ ·埂,辛^最!快¨
这个小小的插曲,萧辰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他种下的那颗名为“规矩”的种子,己经开始在最贫瘠的土壤里,悄悄发芽了。】
【这话,瞬间将所有人的好奇心提到了顶点。】
【他们屏住呼吸,等待着这场史无前例的“审判”开庭。
“现在,开始审理‘痛快钱’案!”萧辰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独眼龙,你们五十人,既然认为比武胜利就该拿钱,那好,本王成全你们!
上前,把这一千两银子,现在就给本王分了!”
独眼龙等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狂喜!
他们没想到殿下竟然来真的!
“弟兄们,还等什么!分钱!”独眼龙嘶吼一声,五十个壮汉瞬间扑向了木箱。
然而,当他们那一只只贪婪的手同时伸向银锭时,问题立刻出现了——】
【怎么分??】
天幕之上,三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分钱大戏”正在上演。
天幕之下。
凉州,一处军功家属大院的石榴树下,几个军嫂正聚在一起,
一边飞针走线地纳着鞋底,一边对着天幕上的内容,七嘴八舌地聊着天。
“哎哟,快看快看!演到咱家老王当年最丢人的时候了!”
一个身材壮硕的妇人,正是独眼王二柱的婆娘。
她看到天幕上自家男人那副贪婪的蠢样,非但不生气,反而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姐妹,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是不知道,就为这事,他回来跟我吹了三年的牛!
说他当年要不是脑子转得快,及时‘弃暗投明’,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坐在她对面的,是新晋百夫长赵二牛的媳妇,人称“牛嫂”。
她是从流民营里被安置下来,后来嫁给赵二牛的,性格有些腼腆。
听到这话,她只是抿嘴一笑,轻声说:
“王家嫂子,你可别这么说二柱哥。
我听俺家二牛说,要不是当年二柱哥他们这帮老大哥在前面‘趟雷’,
把殿下的脾气给试出来了,他们这帮新兵蛋子,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这番话,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的附和。
一个正在晾晒草药的妇人,是军医孙郎中的妻子,她叹了口气说:
“可不是嘛!
我家老头子总念叨,说殿下这一手,叫‘引蛇出洞’。
他就是故意把那箱银子扔出来,看看这三千多人里,
哪些是只认钱的‘狼’,
哪些是还认理的‘人’。”
王二柱的婆娘把鞋底在腿上拍了拍,撇嘴道:
“什么狼啊人的,俺们家老王说,殿下那叫‘阳谋’!
他说了,殿下根本不在乎咱们选哪条路!”
“啊?不在乎?”牛嫂和几个年轻的军嫂都好奇地停下了手里的活。
“那可不!”王二柱的婆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语气,仿佛自己就是当年的见证者。
“俺家老王说了,你们想啊。
要是咱们选了第一条路,当场打起来分钱。
好嘛,殿下正好省事了!
都不用他自己动手,这群最不听话的刺头,自己就先打个半死。
剩下的,正好是他想要的那些听话的‘老实人’。
他拿着剩下的钱,照样能办他的事,谁敢不服?”
她话锋一转,指着天幕上那个正唾沫横飞算账的李记:
“可要是选了第二条路呢?
那就更合殿下的心意了!
你们看,都不用殿下自己开口,李记那个算盘精,就把‘一本万利’的道理给大家算得明明白白。
侯三都尉呢,又把‘安家立业’的人心给喊了出来。
殿下就往那儿一站,看着咱们自己人跟自己人‘辩论’,就把他那套‘新规矩’的好处,给掰开了揉碎了,讲得清清楚楚。”
孙郎中的妻子听完,恍然大悟地一拍手:
“哎呀!我明白了!
这叫‘发动群众斗群众’……啊呸呸,是‘让群众教育群众’!”
牛嫂听着她们的话,看着天幕上那个站在人群中央,从容不迫的深色身影,心中充满了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