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转移了话题,“老公,你教悠悠认认字母,我去做饭了。”
“女人,老头还没有道歉呢。”傅庭悠认定了是傅盛东的错,揪着不放,“老头,做错事就要道歉。”
“快给女人道歉,女人才会原谅你。”
林弥点了点傅庭悠的脑袋瓜,主动掐断这个话题,“好啦,妈妈都没计较,你个小朋友倒是计较上了。”
然而,她才走出几步路,就被傅盛东给唤住,“林弥。”
“昂?”林弥回头,跌入傅盛东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故作不解,“怎么了?”
傅盛东和林弥对视了几秒,沉吟着说:“对不起。”
这还是林弥嫁给傅盛东六年,第一次收到傅盛东真真切切的歉意。
她以前也被傅盛东凶过很多次,只是傅盛东从未觉得自己有错。
即便有,他也只会把这份抱歉丢在时间的长河中,仍其堆积、下沉,最后轻拿轻放,当作未发生。
一股酸涩感悄悄漫上她的心窝,让她鼻尖莫名泛酸。
她假装镇定,扯着嘴角打哈哈,“嗐,不过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道歉。”
“我是说……”傅盛东缠住林弥想要躲闪的视线,一字一句,“这六年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吧嗒——
眼泪本该是无声的,但林弥却好似听到了自己眼泪破碎的声音。
她抬手去擦,怎么也擦不尽。
滚烫的泪水似那决堤的潮水,尽情涌现。
“女人,你怎么哭了?”
傅庭悠持着稚嫩的嗓音吼傅盛东,“老头,我是让你道歉,不是让你惹女人哭鼻子!”
傅盛东握在扶手上的手指用力,想借其站起身。
但他终究是没有的动,而是坐在轮椅上,默默看着林弥掉眼泪。
有时候,情绪一上头,想止都止不住,忒矫情。
可把傅庭悠急坏了,一边骂傅盛东,一边抽空哄林弥。
林弥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才平复好心情。
在父子俩面前哭这件事并未在林弥的预料之内,所以哭完,林弥忽然有种想钻洞缓解尴尬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