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洛天子目光陡然一闪,似乎心头挣扎了起来】
【但是良久之后,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能这样做!”】
【“我继位之时曾答应过先王,若我得以继位,就要保他后人一世安康如今我真的继位成了天子,又怎能去伤害先王的后人呢?这是不符合道义的!”】
【可雍州君却不依不挠:“此事除了我们自己以外,谁又会知道呢?只要改了史册,世人总会相信我们所写的东西甚至不只先王后人之事可改,连整个林氏的历史也可以改个遍。”
【“后人只会知道:林氏本来一切太平昌盛,但不料先王偶遇苏氏妖女,于是被妖女迷得神魂颠倒,不仅给她修建豪华的宫殿,还用烽火来戏弄和虐待州君,只为博妖女一笑,弄得民不聊生、人皆生怨”】
【“可妖女却并不感恩,反而是私下和别人生了一个孩子,打算图谋林氏基业幸得天子晚年醒悟,于是托付洛君平定了妖女谋国之乱,延续了林氏之业”】
【“够了!给我闭嘴!”】
【终于忍不下去的洛天子,陡然暴怒起来,指着雍州君的鼻子就骂:“你这逆贼!只要我洛氏还在一天,你就休想污了先王的英名!”】
【雍州君则笑了笑,而后转头看向面面的其馀人等,笑道:“你们看吧,他和我们从来就不是一条心的,他这条尖头养的老狗其实一直都只是想先把我们稳住,好为尖头旧主报仇罢了!”
【“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如此维护尖头?又怎么会如此护着尖头的后人?明明那后人对我们都是祸害,他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众人越听越沉默:虽然看在旧情的份上大家并不想彻底撕破脸,但洛天子这些反常的言行又确实很值得怀疑。】
【于是乎,大家原本已经安定下来的心绪,开始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见气氛蕴酿得差不多了,瞅准时机的雍州君当先便是大喝一声:“事已至此,还不速速动手!”】
【他这一声大喝,灵堂之外顿时爆发出一阵喊杀之声!显然,是他的那些侍从已经动手了!】
【众州君无法,也只好下令给自己的侍从,开始按预定计划发动进攻,劫持洛天子!】
【但诡异的是,这喊杀声响了半天却也不见有人攻进来,众人不由一阵狐疑:什么情况?这都打不进来?
【而雍州君见此,则是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会给我们留下这么好的机会,原来你心里也没憋着好啊!外面那些灵前侍从,怕不是你从六军里挑的好手吧?”】
【洛天子并不言语,只是飞快在灵堂里跑了起来,显然是想跑去安全的地方!】
【但九位州君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见势不妙的雍州君当先就是大吼一声,朝着跑掉的洛天子就追了上去,其馀几人也连忙跟上,毕竟生死存亡容不得迟疑,现在想活命就只能抓住洛天子,然后来个“挟天子以令诸候”了!】
【于是乎,一幕奇景就出现在了空旷的灵堂里:九个手持拐杖的老头,死命追着一个年轻些的小老头跑,边追还边大吼大叫,当真是要多抽象有多抽象】
【而就在这外面乱打、里面乱跑的抽象时刻中,忽然灵堂里响起了一道明显的异声,这异声之奇异,连正在追逐中的十个老头也不禁投来了注目。
【这异声是如此的粗重,仿佛是一台残破的风箱正在发挥它最后的馀热,又仿佛是一台老式拖拉机正在进行散架报废前的最后嘶吼!】
【当然,它又有些象是一个人或一头巨兽在回光返照时的喘息】
【轰!】
【厚重的棺盖尤如炮弹一般腾空而起,并狠狠砸在墙上,发出了巨大的轰鸣,也腾起了一阵灰烟。】
【而就在这灰烟的掩映下,一道硕大到不似人类的干枯人影,已经缓缓从棺中坐起了身在起身的同时,它那双浑浊又爬满血丝的恐怖眼眸也随之随然睁开,令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惊到失声!】
【一具大成圣体感受到了黑暗动乱的气息,于是极尽升华,从寂灭中复苏,要帮助当世大帝向九位禁区至尊发起最后的冲锋】
【这,是你彻底燃尽前的最后的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