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宁却摇头:“你们都休息,我来。-5·4*看,书¢ ¨追~最`新/章^节-”她展开混沌真身,三头六臂法相将石窟笼罩,“我的神识覆盖范围最广。”
见众人还要坚持,她突然轻笑:“怎么,不信我能保护好你们?”
五人对视一眼,终于妥协……
从前那个一首被他们细心保护着的爱人,如今早己成了他们眼中的豪杰。
楚逸尘的建木灵藤编织成简易床铺,墨云卿点燃安神香,凌虚子布下霜寒结界,陆玄霄则默默将量天尺插在洞口。
殷无咎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指尖勾住苏昭宁的衣角:“小美人……给我唱个曲儿?”
“睡你的觉。”她弹了下他额头,却在黑暗中轻轻哼起安魂谣。
星光透过石窟缝隙,为相偎的身影镀上柔光。
陆玄霄抱剑倚在石壁阴影处,量天尺的寒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他注视着苏昭宁将殷无咎的头轻轻搁在自己膝上,指尖缠绕的银发与魔修暗红的衣袍在火光中交织成刺目的画卷。
他忽然想起寒潭初遇时那个连避水诀都掐不稳的女子——如今她展开的三头六臂法相己能笼罩整座石窟,流转的混沌之气甚至让他这个混沌道体都感到压迫。
喉结滚动间,他无意识摩挲着尺身上那道为救她而生的裂痕:“终究……追不上你的脚步么?”
尺中剑灵传来不满的嗡鸣,他闭了闭眼。,w′u+x?i¢a+n+g′l`i-.,c¢o!m`
再睁眼时,恰见苏昭宁因殷无咎的呓语低头,银发垂落如星河倾泻。
指节捏得发白,他突然理解了什么叫“心魔”。
原来同归诀反噬时预见的那道裂隙,从来不在道心,而在……
“阿霄。”凌虚子的传音入密打断了他的思绪,“霜纹感应到三十里外有血煞门追踪符。”
他沉默颔首,剑气无声没入夜色。
至少此刻,他还能做她最锋利的剑。
凌虚子的霜寒结界外沿正结着细碎的冰晶。
月白广袖下,指尖无意识描摹着心口九阳神纹——那里还残留着为她渡本源之力时的灼痛。
百年了!他凝视火光中哼歌的侧影,想起那个蜷缩在长生锁里的小团子。
当初在星陨阁废墟捡她回来的时候,这孩子的灵根都被魔气灼伤了。
为了护住她的十八条灵根,当年他和老宗主几乎散尽修为,她如今却能将混沌真身操控得如此精妙。
欣慰与酸涩同时在胸腔炸开,原来为人尊长者,竟比当年执掌合欢宗时更患得患失。+天¨禧!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宗主。”苏昭宁突然转头,眉心莲纹映得她眸若琉璃,“您该调息了。”
他拂袖掩去袖中颤抖,却掩不住声音里千年寒冰也封不住的温度:“无妨。”霜花在袍角绽开又消融,就像那些未能出口的——若你唤我一声“凌虚”,或许比九叶灵芝更疗愈。
——
楚逸尘蜷缩在离火堆最远的角落,建木灵藤正偷偷往苏昭宁脚边蔓延。
当看见她为殷无咎掖被角时,灵种突然在丹田剧烈震颤,惊得他差点捏碎怀中木雕。
那是枚尚未完成的簪子,银丝缠绕的建木枝桠间,嵌着从自己灵种剥落的木心。
少年死死按住胸口,那里有道与纯阳诛魔剑同源的灼痕——昨日她握着他的手共执剑柄时,剑气就是这么烫的。
“前辈……”灵藤突然开出一簇金莲,他慌忙去捂,却见苏昭宁指尖轻勾,那花儿便飘落在殷无咎渗血的绷带上。
少年突然红了眼眶,原来建木再如何疯长,也铺不满她心里的每一寸缝隙。
——
墨云卿的镜片在火光中模糊成雾。
他机械地碾着药杵,却控制不住余光往那边飘——殷无咎枕着的分明是他的外袍,而苏昭宁哼的调子,是上次高烧时他守在榻前三天三夜编的安魂谣。
“咳……”喉间突然腥甜,他急忙吞下药丸。
试药留下的暗伤又开始疼了,但比起心口那处为炼逆命丹而剜的疤,实在不值一提。
镜框裂缝里卡着她的一根银发,是上次温泉时勾住的。
当时若再近一寸,就能……
药钵突然炸开裂纹……
他低头看着染血的掌心苦笑,原来十全大补丸治得好混沌反噬,却医不了这入骨的痒。
——
半昏半醒的殷无咎正溺在温暖混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