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陈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税/C?M¨S′ `首_发,
黑色轿车停在路边,陈叔恭敬地拉开车门,“二少爷让我来接你们回家。”
裴炫燃不满地皱起眉:“这么早接什么……”
“上车吧。”黎芙芙打断他,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面粉。
她知道,昨晚彻夜未归,裴家不可能毫无察觉。
回到裴家老宅时,正赶上裴霄承从楼上下来。
他穿着梅子青的刺绣衬衫,依旧那副优雅从容的模样。
看见黎芙芙和裴炫燃一起进门。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顿了顿,最终落在黎芙芙的嘴唇上。
黎芙芙下意识地抿了抿唇,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红肿。
她感觉到裴霄承的视线像手术刀一样精准,仿佛能剖开她昨晚的所有秘密。-丸?本+榊/戦! +更_欣/蕞-全,
“二哥。”她低低地叫了一声,想从他身边溜走。
“站住。”裴霄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沙哑的嗓音上,“嗓子怎么了?”
“可能……有点感冒。”黎芙芙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裴霄承没再说话,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他看向裴炫燃,少年正把一颗草莓糖塞进黎芙芙手里,动作亲昵自然,完全没注意到他二哥的眼神。
“爸叫你去书房。”裴霄承对裴炫燃说,语气平淡无波。
裴炫燃耸耸肩:“知道了。,6/1′k^s¨w′.`c\o′m,”
他拉了拉黎芙芙的袖子,“小矮子,我先上去了,等会儿给你送草莓糖。”
看着裴炫燃大大咧咧上楼的背影,黎芙芙松了口气,刚想溜走,却被裴霄承拦住。
“昨晚去哪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黎芙芙的心猛地一跳:“我……我在同学家补课。”
“是吗?”
裴霄承逼近一步,身上冷杉混合着淡淡血腥味的气息将她笼罩,“哪个同学家,需要彻夜不归?”
他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上。
黎芙芙下意识地拉高衣领,指尖冰凉。
“二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裴霄承盯着她看了很久。
久到黎芙芙几乎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可怕的话,他却突然笑了。
那笑容极淡,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
“没什么。”
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只是提醒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绷带下未愈的伤口气息。
黎芙芙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立柱上。
“还有,”裴霄承转身,梅子青衬衫在晨光中划出清冷的弧线,“离裴炫燃远点。他玩不起。”
这句话像冰锥一样刺进黎芙芙心里。
她看着裴霄承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
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这个男人,明明什么都没说。
却让她清楚地意识到,昨晚的越界,可能已经被他尽收眼底。
而裴家这潭看似平静的水,早已在暗底下涌动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她靠在立柱上,手里还攥着裴炫燃给的草莓糖。
糖纸在掌心被捏得发皱,像她此刻混乱的心绪。
裴霄承那句“离裴炫燃远点”,像一个冰冷的预言。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石板上,落下细碎的光斑。
黎芙芙看着光斑里自己模糊的倒影,突然想起沈舟温暖的笑脸。
也许,只有在鱼巷那片狭窄的天地里,她才能暂时忘记裴家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