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声势浩大的批斗大会,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了整个轧钢厂,也彻底冲垮了红星西合院里,旧有的那点可怜的秩序。/秒\彰·截¢暁~说?蛧* ·首/发¢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三个曾经在院里说一不二、人五人六的“管事大爷”,一夜之间,就成了人人喊打、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他们被战斗小组关在厂里的禁闭室里,隔离审查,每天除了写检查,就是互相揭发,狗咬狗,一嘴毛,彻底撕下了彼此最后那点伪善的面具。
而他们在院里的家人,日子,也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壹大妈连夜跑回了娘家。
二大爷家为了争家产打得头破血流。
三大爷家更是把门窗都钉死了,当起了缩头乌龟。
整个西合院,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变得面目全非。
曾经的权威,倒了。
曾经的秩序,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人人自危的恐惧,和一种扭曲的、病态的狂热。
而点燃这场狂热的,正是那个如今在院里说一不二的新“皇上”——许大茂!
许大茂,在扳倒了三位大爷之后,威望,或者说,凶名,达到了顶峰。
他每天背着手,在院里溜达,看谁不顺眼,就上去训斥两句。院里的人,见了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远远地就绕着走,连头都不敢抬。
但是,他心里,还有一根刺,一根深深地、扎在他心里的毒刺。
那就是,后院的赵铁柱!
只要赵铁柱还
可他,又不敢轻易去动赵铁柱。
而且,赵铁柱现在是技术革新小组的组长,是李厂长面前的第一红人,是全厂的宝贝疙瘩。
贸然对他下手,万一不成,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怕是又要鸡飞蛋打了。
许大茂为此,愁得好几天都没睡好觉,嘴上都起了好几个大火泡。
他需要一个借口。,q?i~s`h-e+n′p,a¢c!k^.-c¨o.m?
一个名正言顺的、能把赵铁柱也拖下水的、万无一失的借口!
而就在这时,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人,给他送来了他最需要的东西。
这天中午,许大茂刚在食堂,享受完南易特意给他开的小灶——一份油汪汪的、香气扑鼻的红烧狮子头。他剔着牙,挺着他那因为吃得太好而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往自己的新办公室走。
刚走到一个没人的拐角。
“许……许组长。”
一个沙哑的、如同鬼魅般的声音,从旁边的阴影里传了出来。
许大-茂吓了一跳,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差点跳起来骂娘。他回头一看,只见傻柱,拄着那根破木棍,像个幽灵一样,从墙角后面,一瘸一拐地挪了出来。
“是你?”许大-茂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厌恶和警惕的表情,他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两步,“你个废物,找我干什么?想碰瓷啊?”
他下意识地,就想张嘴喊人。
“许组长,你别紧张。”傻柱看着他,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极其“真诚”的笑容,“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是来……帮你,也帮我自己的。”
“帮我?”许大-茂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你能帮我什么?帮我倒夜香吗?”
“我能帮你,扳倒赵铁柱!”傻柱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如同毒药般的诱惑。
许大-茂的瞳孔,瞬间收缩。
他看着眼前的傻柱,第一次,感觉这个自己斗了一辈子的、头脑简单的蠢货,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
半个小时后,许大-茂的办公室里。
许大-茂坐在那张宽大的、从杨厂长那里搬来的、油光锃亮的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皱巴巴的、甚至还带着点霉味的信纸。.齐_盛.暁!税`蛧¨ /免¢废\越,犊~
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兴奋!
这张信纸上写的,正是傻柱那个酝酿己久的、足以杀人不见血的“捧杀”毒计!
里面,详细地、添油加醋地,罗列了赵铁柱在厂里,是如何地搞“技术独裁”,如何地搞“个人崇拜”,如何地被李厂长这个“旧官僚”所赏识和包庇!
信的最后,还用一种极其煽动的语气,提出了一个致命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