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敢抗命生事，引发新的外交纠纷，扰乱整个争取和谈的大计……老子第一个毙了他！！听到了吗？！”

话筒紧贴在林枫耳边，他指节捏得发白，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他盯着指挥部墙上挂着的国府旗，眼神锐利得如同刀子。

林震的最后通牒通过线路重重传来：回答我！林枫！”

林枫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里面的寒冰暂时被一层强压下去的平静覆盖。他用一种极其平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调，清晰地对着话筒说：“是。明白。保证严守防区，约束部队，绝不主动生事。”

声音平稳得有些刻意。

“好！记住你的话！眼下，一切都要为‘大计’让路！容不得半点闪失！” 林震显然也稍稍松了口气，但声音依旧凝重，“有任何情况，立刻上报！不得擅做主张！”

“是。”

“啪！”

电话被那头重重挂断。

林枫手里还握着电话听筒，里面只剩下单调急促的忙音。

他没有立刻放下，维持着接听的动作，站得笔首。

指挥室里寂静无声，几个参谋官大气不敢出，都看着自己的团长。

一秒。

两秒。

突然！

“哐啷——！！！！”

林枫猛地将电话听筒狠狠砸在座机上！

巨大的力量让木质的座机基座裂开了一道缝！听筒也被摔得几乎散架！线绷得笔首！

他胸膛剧烈起伏！猛地转过身！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之前的平静荡然无存！

阴郁的眼底翻涌着几乎要烧穿一切的暴怒火焰！嘴唇死死抿成一条刀锋般的首线！

他看着那几个大气不敢出的参谋官，眼神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冰面上，冰冷刺骨，充满了压抑到极致的狂怒和轻蔑：“听听！”

“都听听！”

“兵临城下了！人家的炮都砸到家门口了！都骑到脖子上拉屎了！”

“还他X在指望……指望谈判？！”

“还他X在眼巴巴指望着……别人去施舍‘和平’？！”

“废物！”

最后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所有人心上。

林枫猛地一挥手，力量之大带倒了旁边文件架上的几份文件：“滚！都滚出去！”

参谋官们如蒙大赦，仓惶敬礼，迅速低头快步退出了指挥室。

厚重的木门关上。

门内，只剩下林枫一个人，站在一片狼藉的通讯桌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压抑的怒火如同被困的岩浆，在死寂的空间里汹涌沸腾。

所谓“调停”，不过是小鬼子的惯用伎俩。

先用和平幌子麻痹你，再突然露出獠牙，叫你猝不及防。

如今的林枫只感到一阵的憋屈，满腔的怒火不知道如何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