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碎的螺丝椒在油锅里发挥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只听见“滋啦”一声,厨房里很快就响起了闻念一连串的喷嚏声。/比1奇&中?@文2!网?\> ?#追!\最[,/新/×?章>^<节??\
日头渐渐落了下去,李婶踩着月色进门来。
左手端着清炒虾仁,右手端着一盆炸鱼,头上还戴着用来防油烟的浴帽。
江叙摆好碗筷,十分殷勤的拉开凳子。
“婶婶来这坐。”
男大十八变,江叙如今变得又高又瘦,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像电视里的明星似的。
李婶被逗得喜笑颜开,差点把汤汁洒了出来。
后头的李叔端着肘子走了进来,睁着眼睛瞪了她一眼。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李婶扭头瞪了回去,随后笑呵呵的坐了下来。
“我手里还端着菜呢,尽吓唬人。”
李叔抱怨一声,放下手里的炖肘子,喜滋滋的掏出藏在怀里的白酒。
“这还是去年年中一位茶叶商人送给我的,我就喝过一次,可带劲了。”
“就少喝点吧。”李婶翻了个白眼,起身看向厨房,“念念还没弄好呢?”
“我好啦!”
闻念端着辣炒卤味从厨房里快步走了出来,口罩上方的眼睛被熏得通红。°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
李婶咳嗽起来:“哎哟,你这辣椒可了不得。”
江叙拉开凳子让她在自己旁边坐下,又把提前倒好的水递了过去。
“谢谢。”闻念接过来喝了一口,“我在一个留着长辫子阿姨的摊位上买的,她还和我说不怎么辣呢。”
李婶想了想:“是不是嘴角有个痣的那个。”
闻念点点头,伸手接过江叙盛好的饭。
“就是她。”
李婶咂咂嘴:“她啊,那就不奇怪了,她这个人本身就很能吃辣,前几天我还瞅见她把卖不完的小米辣当零食啃。”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李叔和江叙己经举着酒杯碰上了。
热乎乎的肘子冒着香浓馥郁的白气,闻念夹了一小块肉尝了一口,见味道还算不错,放心的把筷子伸向了旁边的清炒虾仁。
翠绿清香的豌豆,橘红的清脆胡萝卜,还有弹牙又鲜甜的粉色虾仁,就这么摆在月白色的荷叶盘中,美得像是烹饪书插页里的展示照片。
吃着吃着,正啃着鸭爪的李婶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李叔皱眉,大着舌头道:“好端端的,你这不是扫兴吗?”
李婶摇摇头:“念念这厨艺真是没话说,看着也没放什么的啊,但就是特别有滋味,和我们做出来的菜就是不一样,隔着点说不清,又道不明的东西。′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
李叔轻哼一声,抿了一口小酒,夹了一颗绵软的芸豆塞在嘴里。
李婶咽下嘴里的肉,伸手用力一拍桌面。
“你开啥腔,我还没说完好吗?”
李叔吓得抖了抖,快夹到嘴边的芸豆掉了下来,骨碌碌的滚到了桌边,又被手快的闻念伸手接住。
“不是,你这个人,咋总一惊一乍的。”
李婶兀自说了下去:“闻老爷子能做的这么一手好菜,才能有个这么会做菜的孙女,所以说啊,虎子长得这么丑,和你这个爹脱不了干系。”
“噗。”
江叙笑了起来,笑得杯里的酒全晃到了碗里。
刚洗好手回来的闻念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吗?”
“啥?”李叔迷迷糊糊的瞪大了眼睛,“嘀嘀咕咕说啥呢。”
酒足饭饱,李叔醉得连路都认不清,还是李婶把他扶了回去。
闻念跟着送了送,又帮忙把剩菜放进冰箱,洗干净碗碟,回来时饭桌己经被江叙给收拾好了。
吃饱了就容易犯困,更别提爬了躺山的闻念。
她索性没去帮忙,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对着屋檐发起呆来。
餐厅里只留了一盏灯,缩在门框边的女孩小小一团,若是不仔细看,一时之间还真留意不到。
微风吹动她的发丝,在灯光下看起来毛茸茸的,像刚换毛的小狗。
大半瓶白酒,不至于让他醉,但多多少少有些微醺。
江叙靠在墙边缓了缓,捡起旁边的小矮凳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下。
“吃点橘子吧。”
闻念回过头,把刚剥好的橘子肉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