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冷笑着扯了扯唇。·3*4_k,a*n′s¨h+u!.¢c\o~m_
解释。
她解释,他会听吗?
只会又说些刺她心窝的话让她难受罢了。
迟迟没得到回复,宋鹤鸣剑眉微蹙,倒了杯热茶放在她手边。
“你放心,那两个戏子,我不会放过她们的,定要她们……”
“不必,自有官府。”她突然打断,头晕目眩,声音轻得像是要融进空气里:“你走吧,我累了。”
宋鹤鸣盯着她冷漠的脸,胸中莫名腾起一股无名火,袖中的拳头攥了又松。
案头的茶盏还冒着热气,却抵不过她周身散发出的寒意。
“既如此,那我去送阿狸,你就自己一个人好好歇着吧。”他转身走了两步,又顿住脚,转头看她一眼。
“知念,你应当知道,不必也不该与阿狸针锋相对。”
沈知念缓缓收回目光,睫羽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眸中冷意越甚。
……
翌日一早。
沈知念给祖母请过安,便轻车简从往城东去。
青石板路上车轮碾过昨夜下雨形成的积水,在药香萦绕的「济生堂」门前停住。
她一进药材铺子,春喜就雀跃着迎过来。
“小姐,我都等你好久了。”
沈知念从袖中掏出油纸包,桂花甜香顿时漫开:“尝尝,刚出炉的,算是让你久等的赔礼了。”
春喜眼睛亮得像缀了星星,抱着糕点往内堂跑:“陈伯!陈伯!小姐带着点心来啦!”
在她欢喜的声音里,一个拄着枣木拐杖的身影从药碾声中浮现,陈伯灰白眉毛一挑。·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
“好哇,和离这么大的事也瞒着我?眼里没我这师傅了?”
陈伯原名叫陈柏山。
早年在军中行医,一次战役里为护伤员,右腿被流矢贯穿,不得已退下战场。
他与沈知念的母亲同出师门,医术一脉相承。
父母战死蒙冤,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里,是这位鬓角斑白的老大夫,偷偷为沈知念调养身体,教她识药辨症。
对沈知念而言,陈柏山既是授业恩师,更是危难时撑起一片天的恩人。
这份情谊,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沈知念快步上前扶住他,梨涡浅浅。
“师傅这话可冤枉人了,前日签完文书,昨日回沈府,今日就来寻师傅了。”
“昨儿那小侯爷和许阿狸,都去了沈府吧?”
陈柏山把拐杖支在药案上,手指捻起几味草药,放到鼻前闻了闻。
沈知念垂眸,强压下眼底翻涌的酸涩,努力扯出一抹笑:“师傅,就没有您不知道的事儿。”
陈柏山将草药丢进药篓,叹了口气:“哎,知念,你那和离书还没过官府,有回转的余地。他要纳妾,由他去。”
“陈伯,不是纳妾,是平妻……”春喜忍不住插嘴,脸上一片愤然之色。
沈知念眉心微蹙,轻声打断道:“春喜,那宅子的事儿,办得如何了?”
春喜用力点头,眼里透着机灵:“妥妥的!城南有个院子,那主人家要出门半年,同意租给咱们一个月呢。”
沈知念之所以不把嫁妆往药铺送,就是怕沈府知晓后,给师傅招来麻烦。
陈柏山把包好的药包递给春喜,沉声道:“春喜,去把这包药煎了,给你家小姐服下。-6/邀¢看/书^惘. ^耕~鑫·蕞`全?”
春喜一愣,脸上露出疑惑:“小姐怎么啦?”
陈柏山眉头微皱,目光在沈知念身上扫了扫。
“面色苍白,气息不稳,说话走路都没什么力气,明显是风寒之症,不服药,很快就会发作。”
春喜表情立马紧张起来。
“好的,我这就去。”她赶忙接过药包,脚步匆匆往煎药的屋子去了。
……
沈知念将几片深褐色的药材丢进石臼里,握着木杵一下下捶打,臼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问道。
“师父,最近这些日子,有没有来抓药瞧病的单身男子,且已是病入膏肓、药石难医的那种?”
陈柏山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没有。”
“真的没有吗?您再仔细想想。”沈知念不依不饶地追问。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