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扫过人群,沉声问道:“他身上带了刀剑没有?方才跟谁接触过?”
“暗卫一直盯着,但方才舞狮队伍穿梭时跟丢了片刻,那阵子他有没有与人勾结,还说不准。”
疾风顿了顿,语气更沉,“另外,按先前那犯人招供,周明远当时同他说话时,面色惨白,一直重复说,那人都清楚,都清楚……大约是有谋划。”
他攥了攥拳:“将军,此人形迹可疑,不如提前拿下?免得夜长梦多。”
裴淮年抬手止住他,视线落向二楼台阁。
皇上正与荣妃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笑意,他声音压得更低:“不。加强四周防务,让暗卫盯死他,一切等舞狮采青结束再说。”
现在皇上正看得兴起,这时候贸然动手,扫了圣心是小,万一打草惊蛇就麻烦了。
“尚书府那边如何?”他又问道。
“除了隔三差五送些衣食,没有其他。”疾风回。
裴淮年淡淡嗯了一声,又补充道:“此人不能死。他若有异动,先擒活的,周明远这条线,还得靠他牵出来。”
疾风会意,躬身应道:“属下明白。”
说完,转身迅速隐入人群,暗中调遣人手布防。
裴淮年重新将目光投向高柱周围的人群。
……
高柱上。
赵承煜避开宋鹤鸣扫来的一脚,借力翻到另一侧,语气里带着揶揄:“小侯爷这就不讲理了,方才说好夜明珠归你,怎的还对我穷追不舍?”
宋鹤鸣胸口憋着股气,方才被戳中心事的难堪全化作了力道,拳头直逼赵承煜面门:“谁说我要夜明珠?从始至终,我盯上的都是那锭黍谷墨!”
两人缠斗间,柱身晃得愈发厉害,缠绕的彩绸被扯得咯吱作响,顶端的两个锦盒也随着晃动在风中来回碰撞。
宋鹤鸣像是憋着股无处发泄的火气,招招都带着狠劲,方才被赵承煜戳破心事的难堪,被沈知念冷待的郁气,全化作了拳脚的力道。
他明明身手与赵承煜不相上下,偏生今日拼得格外凶,好几次险险从柱上滑落,又硬生生扒着彩绸翻了上来。
赵承煜起初还带着几分吊儿郎当,只守不攻,像是在戏耍,可被宋鹤鸣缠得久了,又被他那副“不死不休”的架势惹得动了真火,索性也开始主动出击。
掌风扫过宋鹤鸣面门时,竟也带了几分凌厉。
底下人看得纳闷——
这两人放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不抢,反倒为块墨锭斗得你死我活?
连二楼的皇上都微微挑眉,对荣妃笑道:“这黍谷墨,倒是比夜明珠金贵了?”
荣妃笑着回道:“千金万银都抵不上皇上的心意。”
柱上,两人都已汗湿重衣,手臂因长时间抓着彩绸而微微发颤。
宋鹤鸣喘着粗气,手背擦过额头的汗,视线仍死死盯着那锭黍谷墨,赵承煜也抿着唇,胸口起伏不定,显然也耗了不少力气。
“宋鹤鸣,”赵承煜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喘息,“为块墨拼命,值得?”
宋鹤鸣重重舒了口气,眼神却更亮了:“若不值得,你为何也抢个不停?!”
话音落,他猛地扑过去,竟借着赵承煜抬手格挡的力道,身子如陀螺般一转,伸手就又要去够悬着墨锭的锦盒。
台下。
许阿狸蹙紧了眉头,既想在赵承煜面前露一手,又想借机做点什么,便趁着众人目光都胶着在柱顶时,悄悄溜到高柱之下。
她手脚还算利落,借着彩绸的掩护往上爬,起初竟没人察觉。
等有人惊呼出声时,她已爬到柱身中段,正卡在一处障碍旁——
一筐悬着的花生。
风势更急,柱身晃得厉害,许阿狸低头时,恰好瞥见沈知念就站在柱下不远处,目光平静地望着上方。
一股莫名的恨意陡然窜上心头,她趁着晃动,故意一脚踹向那筐花生。
“当心!”付如鸢眼疾手快,见她动作不对,当即跃起,足尖在柱身轻点,几下就赶到筐边,反手一掌将筐子拍向另一侧。
花生噼里啪啦撒了满地,却半点没沾到沈知念身上。
许阿狸被她坏了好事,眼底闪过一丝怨怼,却不敢停留,手脚并用地继续往上爬。
柱顶,宋鹤鸣与赵承煜正打得难分难解,瞥见她爬上来,都只是皱眉,没空理会。
付如鸢却没打算放过她。
见许阿狸竟快爬到顶,她双臂一展,如轻燕般掠上柱身,几个起落就追了上去,冷声讽刺道:“许姑娘怎么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