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团的童谣:"棉苗青,鬼子惊,八路军种棉保太平..."
……
盛夏的棉田铺开千顷绿浪,长势喜人。
白露过后,棉桃在晨霜中炸裂。
妇女救国会的姐妹们腰间系着粗布围兜,双手翻飞如穿花蝴蝶。
王大娘创造了日摘八十斤的纪录,皲裂的手指上缠着胶布,棉絮沾在银发上像落了层雪。
儿童团员们脖子上挂着记分牌,每摘满一筐就能在石板上画道红杠,攒够十杠就能换支铅笔。
俘虏营的伪军们戴着白手套采摘种棉,这是程工程师的特别要求。
"汗水里的盐分能腐蚀纤维。"他举着放大镜检查棉絮,发现汗渍处的纤维果然发黄。
这些俘虏起初磨洋工,首到看见八路军战士把新棉衣让给冻伤的老乡,才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李云龙扛着棉袋过秤时,秤砣差点坠到地上。
"老子这袋够做三件棉袄!"他笑得露出了后槽牙。
仓库里,棉堆如山,战士们用毛笔在麻袋上留下记号——有的画步枪,有的画五角星,还有个新兵画了只展翅的雄鹰。
……
安化县废弃的水磨坊里,三百架木纺车在水力驱动下飞转。
程工程师拆开缴获的日军卡车变速箱,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与水流冲击声交织。
"看!转速提高了三倍!"他指着转速表,指针稳定在每分钟二百转,纺出的棉线细如发丝。
织布机前,刘杏儿发明的"暗袋缝纫术"正在演示。她用锥子在棉衣内襟戳出细孔,引线穿过时巧妙形成夹层。
"急救包塞这里,密信藏这里。"她掀开衣襟,里面的暗袋像蜂窝般整齐排列。
当第一匹三层织法的布匹下机时,李云龙抽出匕首猛划,布面只留下白痕,翻转过来才看见细微的纤维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