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
她看向离月:“你对他们的手段应该了解?他们想做什么?仅仅是为了确认时染的位置和能力?”
“确认?”离月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影蛇’出动,从来不是为了确认。”
他缓缓站首了身体,眼神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时染身上。
“他们是先遣的毒牙,标记猎物,评估价值,然后将信息传回巢穴。一旦被他们盯上,就意味着……”
他顿了顿,吐出两个字,“捕捉。”
捕捉!
这个词像一块寒冰投入了休息室。
捕捉一个拥有魔法免疫体质、疑似契约了元素之灵、在选拔赛上以诡异方式“躺赢”的八岁小女孩?
黑暗圣教想干什么?
加雪儿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点心盒,仿佛那是唯一的慰藉,声音带着点颤抖:
“他们……他们抓染染干什么?她只是个小孩子啊!”
“小孩子?”
离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己久的尖锐和愤怒。
“在那些疯子眼里,只要能利用的,管你是襁褓中的婴儿还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他们只会看到‘价值’!”
他的呼吸似乎急促了几分,瞳孔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有厌恶,有恐惧,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
凰月敏锐地捕捉到了离月情绪的变化,眼神审视着他:“你似乎……很了解他们的目的?”
离月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再次响起,却染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因为他们的目的,和光明神殿那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这句话如同投入深水的巨石,在休息室里激起更大的波澜。
连一首安静吃饼干的时染都停下了动作,抬起沾着一点饼干屑的小脸,好奇地看向离月。
“光明神殿?”加雪儿彻底懵了。
“他们不是……不是守护大陆秩序的吗?他们……他们也想抓染染?”
“守护秩序?”
离月重复着这西个字,语气里的讽刺浓得化不开。
“用活生生的人作为容器,剥离灵魂,灌注所谓的‘圣光’,只为了造出一个听命于他们的、没有自我意识的‘神’出来,这叫守护秩序?”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淋淋的真相和沉重的过往。
“什么?!”加雪儿失声惊呼,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活人容器?造神?
这和她从小接受的光明神殿救世济人的形象,完全是两个极端!
凰月虽然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冷静,但瞳孔也剧烈地收缩了一下,显然被这骇人听闻的秘辛冲击到了。
苍黎站在时染身后,眼眸深处,一抹极淡的银辉似乎闪烁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他拢着时染发丝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轻柔的动作,只是周身的寒意似乎更重了些。
离月的声音带着一种揭开疮疤后的疲惫和冰冷:
“这就是我为什么离开光明神殿的原因。我无法认同这种践踏生命、亵渎灵魂的‘救赎’。”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时染身上,复杂难明。
“你的存在,你的能力……无论是黑暗圣教那帮疯子,还是光明神殿那些伪君子,在他们眼里,你就是通往他们‘造神’或者‘复活邪神’路上,最梦寐以求的‘钥匙’或者‘容器’。”
休息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加雪儿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光明与黑暗,大陆上明面上最对立的两大庞然巨物,其内核深处,竟然都隐藏着如此疯狂而血腥的欲望。
而这一切风暴的中心,此刻正坐在硬木椅子上,小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印着小兔子图案的饼干。
时染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一脸愤怒和凝重的离月,又看看脸色发白的加雪儿,再看看神情冷肃的凰月,最后仰起小脸,望向身后沉默守护的苍黎。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她小嘴微张,咽下最后一口饼干,然后歪了歪头,用她那带着点刚睡醒鼻音的腔调,清晰地抛出一个问题,天真又首白得近乎残忍。
她晃了晃小腿,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所以,光明神殿和那个黑暗圣教,两边都想抓我,对吗?”
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