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雪白的牙齿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出来一个,扎穿一个!出来两个,捅穿一双!老子要这‘蛇肠子’,变成一条‘死肠子’!听明白没有?!”
“明白!”一百五十条喉咙迸发出低沉的咆哮,杀气瞬间凝聚到顶点,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0?4?7^0-w·h′l/y..~c!o-m¨
话音刚落!
“蛇肠子”狭窄的出口处,人影憧憧!十几个被烟熏火燎、被盐工追得魂飞魄散的盐狗子,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身后地狱的恐惧。
“破虏营!锋矢!进——!”张狗蛋的咆哮如同炸雷!
“杀——!”
第一排长枪如毒龙出洞,带着恐怖的破风声,瞬间刺出!
“噗嗤!噗嗤!噗嗤!”
三棱锥轻易撕裂了皮甲,贯穿了身体!惨叫声戛然而止!冲在最前面的盐狗子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墙,被串在了枪林之上!
第二排长枪紧跟着从第一排间隙中凶狠刺出!将后面试图挤出来的人再次洞穿!
第三排长枪蓄势待发!
狭窄的出口瞬间被尸体和喷溅的鲜血堵死!后续冲出来的人惊恐地刹住脚步,看着眼前这堵由冰冷长枪和温热尸体组成的死亡之墙,绝望的哭嚎响彻夜空!
“退!退回去!”有人崩溃地嘶喊。·l_o*v*e!y+u,e~d?u,.,o·r′g¢
后面是烟、火、疯狂复仇的盐工。前面是如林的枪尖,是比地狱更冰冷的死亡收割。
张狗蛋狞笑着,看着在入口处挤作一团、进退不得的猎物。
“给老子扎!一个不留!”
长枪阵如同绞肉机,稳定、高效、冷酷地向前推进,每一次整齐的刺击,都带起一片血浪!
狭窄的“蛇肠子”入口,彻底变成了血肉磨坊!尸体层层叠叠,鲜血顺着石缝汩汩流淌,汇聚成一条粘稠的小溪。
刘黑疤的“乌龟壳”,成了他和手下亡命徒的集体墓穴。一个都没能爬出来。
距离野狐沟三十里,老鸹渡上游,茂密的芦苇荡在夜风中起伏,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无数细小的鬼魂在低语。
二狗伏在冰冷的泥水里,任由浑浊的河水浸透衣甲。
他身后,数十名弓箭手如同融入芦苇的阴影,弓已半张,三棱破甲箭搭在弦上,箭头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幽蓝的冷光。+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通往渡口的那条蜿蜒土路。
沟里冲天而起的火光,即使隔着几十里,也能隐约看到天际被映红的轮廓。喊杀声早已听不见,但那份惨烈,仿佛能顺着夜风飘过来。
蹄声。由远及近,沉重而杂乱。
“来了!”二狗眼中精光一闪,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
土路尽头,一列车队出现在视野中。十几辆蒙着油布的大车,由健骡拉着。车队前后,簇拥着五六十号人马,个个剽悍,刀枪出鞘,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领头一人,身材瘦高,骑在一匹青骢马上,腰间挎着一柄细长的马刀,眼神阴鸷如鹰——正是“过山风”马老六!
车队在距离渡口还有一里多地时猛地停住。
“六爷!您看!”一个手下惊恐地指着野狐沟方向那片不祥的红光,“沟里...沟里着大火了!”
马老六勒住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火光映在他阴鸷的瞳孔里,跳跃不定。太安静了!约定的接应水匪连个鬼影都没有!渡口方向漆黑一片,只有河水呜咽。
“妈的!刘黑疤搞什么鬼?!”马老六低声咒骂,心头警兆狂鸣。是掉头回去看看老窝野狐沟?还是硬着头皮去渡口等那不知道来不来的船?
“六爷,怎么办?”手下头目凑过来,声音带着不安。
马老六眼神闪烁,猛地一咬牙:“去渡口!船不来,就他娘强占渡船!这趟盐不能丢!”他赌接应的水匪只是迟到,赌野狐沟的火是意外!
“走!去渡口!都他妈打起精神!”马老六一夹马腹,车队再次启动,朝着死寂的渡口加速前进。
芦苇荡中,二狗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猎物,选择了死路。
当车队最前面几辆大车堪堪进入渡口那片相对开阔的滩涂地时。
“放!”二狗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叹息。
“嗡——!”
“嗖嗖嗖嗖——!”
数十支三棱破甲箭如同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