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嫁妆罢。”
林霜晚抬起眼眸,迎上他戏谑的目光。
她微微屈膝,脸色晦暗不明:“世子...厚恩,臣女铭记。”
两人视线一触即离,仿佛有无形的东西在流动。
萧以琛剑眉扬起,眼底笑意加深,朝着林谦虚虚拱了拱手,摇着纸扇径直离去。
林谦连忙起身与萧以轩将人送出府门。
“爷,您当真要娶那林二姑娘为妻?”出得府门上了马车,沉云忍不住低声提醒自家主子。
“承恩侯与三皇子走得近,此番双嫁,定是三皇子想借机在王府安插眼线,尤其这林二姑娘,恐怕是颗关键的棋子。
她方才反应...不似寻常闺秀。爷万不可因一时...”他斟酌着用词,
“爷千万要小心,切莫因美色,误了大业。”
萧以琛指节轻叩窗棂,眸色微凝:“你爷我什么美人没见过?
若不娶那林二,难道真要等那皇帝老儿赐婚不成?”
他从来就不是好色之人,岂会为区区美貌所迷。
他想起她强忍恐惧又暗藏锋芒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娶她,总比让皇帝把长公主府那位塞进来的强......”
林谦将定南王府的两位公子送出府门,气冲冲地赶到烟雨楼。
烟雨楼主院。
陈氏盯着匣中泛黄的嫁妆单子——那是她母亲兰老夫人临终前经官府钤印的文书,上书“永归霜晚私有,夫家、本家皆不得擅取。”
想到那一箱箱抬入听雪斋的金银珠宝,心疼得心都在滴血。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林月柔:“柔儿,你当真想好了要嫁给萧三公子吗?不如娘再给你想想办法,把亲事换回来吧。”
林月柔放下手中单子,挽起陈氏的手臂:“娘亲,您千万别!女儿只想嫁给三公子!
您且瞧着,明年春闱,三公子一定能高中,不出一年,世子之位就会落在三公子头上,女儿啊,就是定南王府里最尊贵的世子妃。”
林月柔脸上闪过一抹坏笑。
前世,世子大婚之日就奉召平乱,她一人独守空房。
被世子的堂弟,三房庶子萧以明凌辱。
这一世,那种剜心锡骨般的折磨,该让林霜晚那贱人去承受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林谦脸色铁青,带着滔天的怒火冲了进来!
“啪!!!”的一声,一记响彻楼阁的耳光狠狠抽在陈氏脸上!
“陈氏!你竟胆敢私自贪墨兰老夫人留给霜晚的嫁妆!
本侯限你三天之内将嫁妆全部补齐!否则!本侯休了你!”
陈氏毫无妨备,被打得惨叫一声,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摔出去,发髻散乱,精心描绘的脸颊瞬间红肿破皮,嘴角渗出血丝,一支赤金簪子“叮当”落地。
捂着指印鲜明,迅速涨得红肿的半边脸,呆呆愣愣,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自她跟了林谦,就一直被他捧在手心,如今却是当着女儿的面,如此折辱于她!
半边脸火辣辣的剧痛和前所未有的羞辱让她瞬间癫狂!
她噌地从地上爬起:“林谦!你这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老娘跟你拼了!!”
她尖叫着,状若疯妇,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尖利的指甲直抓林谦面门,昂贵的云锦外衫在撕扯中“刺啦”裂开!
“滚开!”林谦正在气头上,抬脚狠狠踹在她小腹!
陈氏“呃”的一声,像只煮熟的虾米蜷缩在地,疼得浑身抽搐,连痛呼都发不出来,只有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爹爹!爹爹息怒啊!饶了娘亲吧!”
林月柔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死死抱住林谦的腿,哭得撕心裂肺,浑身抖如筛糠。
眼前的父亲,狰狞如地狱修罗,与她记忆中那个对母亲百般呵护的父亲判若两人!
重生带来的先知优势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林谦指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陈氏,目眦欲裂,声音嘶哑:“听着!陈婉清!本侯只给你三天!三天之内,把兰氏那个老东西留给林霜晚的嫁妆,一件不少、原原本本地给老子吐出来!少一根线头...”
他弯下腰,凑近陈氏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一字一顿,如同毒蛇吐信:
“老子就写休书!公告你贪墨了兰老夫人给外孙女的嫁妆,到时候看看,你父亲那些清贵的门生,谁还认得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小师妹’!”
“连亲生女儿的嫁妆都打理不好,以后府中一切事务交托母亲打理,不劳你费心了!”
林谦说罢也不看陈氏脸色,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