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一下。
朱瞻基的眉心瞬间皱成了个川字,被按在孙若薇小腹上的手几欲收回,指节都微微泛了白。
显然,朱瞻基本就在气头上,也对这副作态有些不耐。
但想着若薇终究是怀着孕,当着众人的面,总不好太过苛责,便生生忍住了。
只沉声道:“孙若薇,没有下一回了,既然怀上了,那就好好养着吧,
今晚有事,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孙若薇却像是没听见,反而哭得更凶了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
连肩膀都跟着一抽一抽的:“殿下……您就陪陪妾身吧,
就一晚……妾身一个人对着空荡荡院子,实在吃不下饭……
只要殿下在我就能多吃一些,看在孩子的份上,殿下留下吧。”
孙若薇甚至微微踮起脚,想往朱瞻基怀里靠。
完全不在乎朱瞻基的冷眼,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孙若薇什么都能做。
那股子黏糊劲儿,连旁边伺候的张嬷嬷都忍不住垂下眼,假装没看见。
朱瞻基的脸色更沉了,喉间低低地“嗯”了一声。
听不出情绪,却总算没首接甩开她的手。
只是那眼神里的疏离,明晃晃地写着“厌烦”二字。
自从太子妃张氏那边得了信,太子妃虽然不喜孙若薇阳奉阴违。
但是现在木己成舟,也不能不管,面子工程也得做。
便把匆匆赶回的朱瞻基叫过去教训了一顿,让他好好去提点提点一下孙若薇,免得仗着怀孕以下犯上。
不过半日功夫,太子妃赏单便跟着内侍一路传到了芙月院。
锦盒里装着一个赤金镶玉的长命锁,还有一叠叠写着“安胎要诀”的黄绸册子。
送东西的嬷嬷都满脸严肃,半口不提孙若薇,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万事以龙胎为重”。
不可凡是依照自己的性子来,要是伤了龙胎,那就别怪太子妃不留情面了。
没出三日,太子妃更是首接给孙若薇添了两个手脚伶俐的小太监、两个二等宫女。
甚至从太医院请了一个经验老道的产婆,时刻监视着孙若薇的一举一动。
免得她脑子蠢,又惹出什么事情来。
而怀孕的孙若薇完全没在意,只觉得是宫里因为自己怀孕开始重视自己了,这下彻底飘了。
送过来的宫女嬷嬷如何劝谏都不听,只要一提醒,孙若微就说肚子疼,惹得那些嬷嬷都不敢再说了。
大动静没敢做,小动静闹得不少。
往日里见了知意要低眉顺眼行全礼,如今却敢隔着三步远就福一福身子。
嘴角还挂着藏不住的得意;走路时身后跟着的奴才比知意的排场还大。
宫女捧着斗篷,嬷嬷拎着安胎药,浩浩荡荡一队人,活像怕人不知道她怀了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