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虽然称不上府邸,但一套齐齐整整的大院子,外带马厩、牲口房,占地面积超过五百平,也超过了一般富户。
这家伙,平日没少捞钱!
小武官人家,规矩不多。
何清的嫂子,说起来是官员夫人,照样得抛头露面。
她让使女送了十文钱给摊主,先把老头子打发走,这才亲自把何清迎进堂屋。
江枫也不知该如何见礼,只好微微躬身,“嫂嫂一向安好?”
“好,我和你哥哥,倒也没甚不快活处。
阿叔,多时不见,你如今倒也长进些了。”
何清的嫂子说不上美貌,二十六七年纪,典型的家庭妇女,对他态度看上去还算不错。
两人扯了几句闲篇,何清嫂子道:“阿叔一向贵人事忙,素来不喜上你哥哥门来,今日特意送馄饨与他吃,想是有事?”
她高度怀疑,何清这烂赌鬼,是上门来借钱的。
“并无甚事,只是许久不曾见兄长面,今日特来与大哥喝上几盅,顺便给嫂嫂问安。”
“呵呵,我嫁入你何家这许多年,倒是不知,你还有这份孝心。
阿叔,你且宽坐,我去厨下,安排些酒食,等你哥哥回来,你自与他说话。”
说罢,竟带着使女,一溜烟走了。
江枫暗忖,看旁人对这何清的态度,就知道他是个不上台面的小混混。
平时仗着老哥权势,干些偷鸡摸狗、讹诈小商贩的勾当,小打小闹,也能弄几个钱花。
但大的出息,还真是没有。
正事不干,成天吃喝嫖赌,也难怪哥嫂都看不上。
就他这人设,想要说服何涛,让自己来掌控全局,可不容易啊。
江枫独自在堂屋里喝茶,心中正盘算间,忽听房后有马匹嘶鸣。
不多时,一个脸颊刺字的汉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江枫定睛看去,原来大汉脸上刺的三个字是“迭配×州”。
他假装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茶水喷了一地。
这番表演,当然是江枫故意为之。
有这个由头做切入点,把话题引到刺字上,再扯出打劫生辰纲的贼人,才显得不突兀。
果然,何涛脸上变色,带着怒气道:“你来做甚?不去赌钱,却来怎地?”
江枫假装被茶水呛到,咳嗽了几声。
“多日不见大哥,甚是想念,特来请安。”
“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听你嫂子说,你还特意送了些馄饨过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是不是最近又欠了一屁股赌债,找我拉饥荒来了?”
江枫知道,自己的混混人设,深入人心,一时半刻,也改变不了在何涛心中的刻板印象。
想要成事儿,只能下猛药。
请将不如激将,原先的计划,得变一变。
“我欠赌债,不过是一时手紧,几两银子的买卖,值得几何?
兄长倒是正经官人,如何被上官刺了金字?
想必,不日就要发配远恶军州!
眼看你大难临头,还和兄弟我摆什么威风?!
那帮八竿子打不着的公人,你平日见了,倒还有个笑脸。
自家骨肉弟兄,你反当做不值一文!
这是何等的糊涂?!”
他不等何涛回嘴,借着又道:“大哥自己,便是做公的头子,这帮人什么货色,你有甚不懂?
他们对你言听计从,阿谀奉承,不过图你每日大钱大物,分与他们受用。
待你日后成了犯官,信不信,第一个扑上来,让你家破人亡的,就是这帮家伙?
那时节,没有兄弟我帮衬,你这条命,都未必保得住!”
何涛闻言,大惊失色。
自家这不成器的兄弟,今日说话,怎么如此犀利?
听他言语,似乎知道些什么。
可我与他素来不亲,这事有些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