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天空,发现天气还好着呢,便道:“不必,步行回去即可。”
她转头看向萧何:“正好趁这一路,你可以和我说说,你对沛县的民生。”
萧何沉吟片刻道:
“沛县最头疼有两件事:一是路难走,二是税不公。
你看那座桥,断了快半年了,都还没钱修。
还有交税这方面,官跟有钱有势的乡绅勾结,把税都摊到穷人的头上。
富户家里有几百亩地,交的税却少得可怜;那些没地没田的穷人家,税却多得出奇。”
姜宁侧头看他:“你既知这些,为何不向上呈禀?”
萧何苦笑一声:“属下人微言轻,我与县令大人呈上去的文书,屡次都打了回头。”
“萧何。”姜宁语气平淡,“你熟悉大秦的律法,将来……有的是让你施展的地方。”
萧何心头一震。
她是怎么知道,他熟悉大秦律法的?
难道,她找人查过自己了?
阳光落在她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纱。
像是什么事情,都掌握在她手上一样。
两人一路走着,萧何将沛县里的分布、水利现状、农务收成,都一一说了出来。
就连哪乡有涝地、哪村有枯井,都记得分明。
姜宁听得认真,偶尔插问几句,皆是切中要害。
路过集市时,又撞见方才引路的老婆婆,她正蹲在角落里卖菜。
竹筐里,还剩小半筐青菜。
姜宁停下脚步,来到了她的摊位上:
“剩下的菜,我都要了,正好,今天买了条鱼,正愁着没菜炖呢!”
老婆婆见又是她,忙摆手:“姑娘,你真的需要?”
她怕别人同情她,才把这些菜都买了下来。
这年头,谁挣钱都不容易。
“老人家,”姜宁拿起一棵青菜,“这菜看着新鲜,我当然是需要才买的。”
老婆婆见她是真的需要,这才将菜都打包起来。
其实,姜宁说的都是实话。
她是真的需要,才买下来的。
嫩嫩的小白菜,用来炖鱼汤,那叫一个美啊。
回到帐营时,嬴政正在整理奏疏,见两人进来,抬眼道:“事情办得如何?”
姜宁将解职文书呈上:“回陛下,萧何解职手续己办妥。另外,臣在沛县府衙查到,有人将修桥的款扣了下来,牵涉人员约大概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