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都是难免的。”元间说道,目光看向陈荼,他坐在离营火有些远的一块石头上,发着呆,元件问道:“你们怎么遇到陈荼的。”
我把我遇到雾儡变化的老施,遇到危险后被陈荼救下的事情给元间讲了一遍,随后看一眼陈荼,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奇怪。”
元间听后看向陈荼,说道:“他之前不也这样吗,假如他有问题,那他为什么救你。”
元间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我没再往这个话题深究下去。之后我解开纱布看我手臂上受伤的地方,虽然不深,但是伤口还是有些瘆人,一条大一点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而且发痒,可能是细菌感染了,我找盛凌珏要了瓶消毒水,然后忍着消毒水碰到伤疤的剧痛开始处理伤口,最后换了新的纱布重新包了起来,心里祈祷不要留下太明显的疤,否则以后夏天都不能穿短袖了。
!许锹子提议我们今晚直接在这里扎营,明天只要雾能小点,不出意外就能找到那条千尺渊隙。
没人提出异议,于是就这么办,天很快黑了下来,因为我受伤的原因,成功避开了守夜的投票,最后决定下来的是前夜由老施、元间守夜,中间换阿大和毛哥,后半夜换陈荼和阿二,以此来保证每个人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这么定下来之后,我马上就回到帐篷里,浑身作痛到就算裹睡袋都是一种酷刑。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切妥当后,我很快进入了筋疲力竭的熟睡。
第二天一早我被尿憋醒,旁边是正在打鼾的老施和元间,我将自己从睡袋里剥离出来,发现身上剧痛的地方都变成了一块又一块可怖的淤青,现在的我活脱脱像一只成了精的大麦町犬(也就是俗称的斑点狗),我拉开帐篷,发现天才蒙蒙亮,大伙都还没醒,外面的雾散了些,营火还燃着,但是却不见陈荼和阿二的身影,但我顾不上这些,眼下还是开闸放水更要紧些,我找了一个离营地有段距离而且偏僻的地方,开始撒尿,但听着尿柱落到地上的声音不太对,地上照理来说都是石头和落叶,声音更清脆些才是,于是我无意间往下瞥了一眼,却不料视线聚焦的一瞬间,我正与一双浑浊的眼睛对视上。
我猛地被吓了一跳,都顾不得尿在鞋子上,就连忙退后两步,提上裤子。我咽了口唾沫,深吸两口气做了一下心理建设,然后用手拨开了前面挡着的灌木。
是阿二,他的脖子上被划开一条狰狞的口子,表情很震惊,显然是在一瞬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我再往下看,顿时明白了震惊的表情从何而来,他的裤链开着,皮带还没有系上,是在上厕所时遭到的袭击。我心脏顿时提了起来,那陈荼也有危险!
我连忙往营地跑去,却发现营地已经有很多人起来了,但是看穿着都还是刚醒,没有准备的样子。他们围在一个大帐篷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后我跑回人群里,在人群里看到了陈荼,我这才松下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说我遇到的事情,边上穿着背心的老施就和我说道:“妈的,又死人了。”
“死的是谁?”我心里顿时一个晴天霹雳,拨开人群走近帐篷去看,发现是阿大,他的脖子上也有一条很深的伤疤,看样子同时割断了气管,睡袋边全都是血。我心情有些复杂,退了一步,转头忽然瞟见了站在人群里的阿二。
阿二就和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人群里,窒息感瞬间油然而生,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阿二,那刚才死在那里的是谁?站在这里的一定不是人,这几个字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恐惧的退后两步,老施发现了我的异样,问道:“怎么了,吓坏了?”
我直接指着阿二,喊道:“他是雾儡,阿大一定是他杀的,真正的阿二死了,我刚才看到他的尸体了!”
“姚老板,你在开玩笑吧。”阿二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随后看向陈荼,发现陈荼也在看着我,但没有说话。
“师伯,阿二的尸体就在那里,你现在就可以过去看。”我指着刚才发现尸体的方向,对许锹子说道,随后许锹子对毛哥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往树林里走去。
盛凌珏从阿大尸体的帐篷里走出来,表情有些凝重,问我道:“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有没有看错,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我一口咬定,老施和元间是绝对相信我的,都拿出枪做好了准备。
过了五分钟,许锹子二人走了回来,却远远的就对着我们摇了摇头。我情绪一下跌落谷底,尸体一定是被其他的雾儡处理掉了,这种妖邪比我想的还要聪明,他们是有智慧的。
“那我可不可以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