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黑石谷的密探传回了消息:
长孙无忌的门生、新任的朔方节度使,正偷偷与阿尔泰山的突厥残部交易,用铁器换他们抢来的战马。^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好一出借刀杀人。”
陆文轩将地图扔进了火盆,
“让婉容算笔账,咱们的铁价,比长安军械监低三成卖给回纥。”
卢霄云的刀鞘在案几上磕了几下:
“要不要我去朔方‘拜访’一下那位节度使?”
“不急。” 陆文轩看着被火苗点燃的羊皮纸,
“等他把铁器送得差不多了,咱们再给他送份‘贺礼’。”
幽州码头。
漕船刚卸下江南运来的丝绸,就被一群穿着绿袍的官差围了起来。
为首的县尉拿着公文,尖声喊道:
“奉朔方节度使令,所有陆记商号的货物,一律开箱查验!”
崔莺莺正指挥伙计搬运胡椒,闻言冷笑一声:
“节度使的手伸得够长的,连幽州的码头都想管?”
她从袖中摸出块腰牌,上面 “北平郡王府” 五个字让县尉的脸瞬间白了。
可官差们刚退到街角,就见一队披甲士兵簇拥着顶蓝呢轿子过来。
轿帘掀开,走下来个留着山羊胡的官员,正是朔方节度使派来的推官。,狐¨恋′闻·学! ¨首_发^
“陆记商号涉嫌私通突厥,倒卖军械。”
推官展开卷宗,上面赫然贴着几张 “证据”。
黑石谷的工匠与突厥人的交易清单,签名处的墨迹还新鲜得发亮。
郑婉容上前一步,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清单上的铁料斤两,比咱们上个月的出库量多了三成。
敢问推官大人,多出的铁料是从哪来的?”
推官被问得语塞,却强撑着喊道:
“少废话!查封货栈,带走掌柜!”
士兵们刚要动手,就被突然出现的回纥骑兵拦住。
莫贺咄的儿子举着狼牙棒,用生硬的汉话吼道:
“陆东家是回纥的朋友,谁敢动他的货?”
码头上的商户们也纷纷围拢过来,有人举着陆记的盐票喊道:
“陆东家让咱们用盐票抵税,这官老爷是来砸咱们饭碗的!”
推官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他来时,节度使说幽州商户都是些见钱眼开的软骨头,可眼前这些人眼里的火气,哪里软了?
当晚,陆文轩在郡王府宴请推官。
酒过三巡,他突然让人抬来个箱子,里面全是朔方节度使与突厥交易的账簿。
那是卢霄云带人夜闯节度使府 “借” 来的。?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
“这些账,要是送到长安,大人觉得会怎样?”
陆文轩给推官斟满酒,笑着问道。
推官的手都开始发抖了,他终于看明白了,自己不过是节度使扔出来试探深浅的石子。
“郡王饶命!”
他 “噗通”就跪了下去,
“都是节度使的主意,小官只是奉命行事!”
“我知道。”
陆文轩放下酒杯,
“回去告诉你们大人,黑石谷的铁料,他要多少有多少,但得用战马换。
一匹战马换十斤精铁,童叟无欺。”
推官连滚带爬地离开后,崔莺莺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不首接把账册送进京?长孙无忌肯定会保他的门生。”
“送进京只会打草惊蛇。”
陆文轩看向窗外,
“咱们要的是铁料能顺利运进草原,至于节度使......”
他笑了笑,“等他用突厥战马换够了铁料,自然有人收拾他。”
不出半月,长安就传来消息:
朔方节度使因 “私通突厥,倒卖军械” 被革职查办,查抄的家产里,竟有半库房黑石谷造的铁器。
而举报人,正是那位 “幡然醒悟” 的推官。
这天,陆文轩站在新落成的粮仓的顶上,看着农户们用黑石谷造的新式犁铧翻地。
那些犁铧比旧款轻便三成,却能深耕半尺,今年的粮食产量足足涨了西成。
“长安来人了。” 郑婉容捧着新到的圣旨登上粮仓,
“陛下封您为北疆经略使,总领幽州、云州、朔方三州军政,还赏了五百名羽林卫。”
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