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白去。”
他立刻让人给长安回信,说 “幽州春耕在即,不敢擅离职守”,但愿意派崔莺莺代表自己进京,“恭贺陛下新春,并进献黑石谷新造农具”。
同时,他让郑婉容将幽州、洛阳两地的赋税账本抄录副本,由崔莺莺一并带往长安,账册末尾特意注明 “今年北疆屯田预计增产五成,可补江南漕运之缺”。
崔莺莺出发前,陆文轩将一枚玄铁令牌塞到她手里:
“这是前朝骁果营的调兵符,长安若有人敢动你,就去见太上皇李渊。
他老人家看这令牌,总会给几分薄面。”
正月的长安寒气逼人,崔莺莺的车马刚进朱雀门,就被一群御史拦住了。
为首的御史高举弹劾奏章,声嘶力竭地喊道:
“陆文轩拥兵自重,私通回纥,其心可诛!
崔掌柜若识时务,就该交出他的罪证!”
崔莺莺掀开车帘,笑容清浅:
“诸位大人怕是忘了,去年冬小麦歉收,是陆记商号从幽州调了三万石粮食,才没让长安的米价涨到天上去。”
她示意伙计抬出黑石谷的新农具,
“这些曲辕犁比旧款省力三成,陛下若推广天下,何愁粮仓不丰?”
围观的百姓顿时议论纷纷。
去年冬天的粮荒还历历在目,谁都知道是陆记的粮食平抑了市价。
御史们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崔莺莺的车马驶向皇宫。
李世民在太极殿召见了崔莺莺。
看着那些精巧的农具和详细的账册,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陆文轩真的不愿回京?”
“郡王说,北疆的麦田刚浇了返青水,离不得人。”
崔莺莺屈膝行礼,
“他还说,只要朝廷需要,黑石谷的军械可以随时调往辽东,助陛下平定高句丽。”
这话正说到李世民心坎里。
辽东战事胶着,急需精良军械,黑石谷的连弩和震天雷早己名声在外。
他看着账册上幽州日益增长的赋税,突然笑道:
“也罢,就让他在北疆多待些时日。但长乐公主......”
“公主说,想在幽州再待一年,亲眼看着‘皇恩田’的麦子成熟。”
崔莺莺早有准备,递上长乐公主的亲笔信,信里满是对幽州农耕的好奇,还画了几张新式水车的草图。
李世民看着女儿的字迹,终究是叹了口气:
“告诉陆文轩,朕准了。
但黑石谷的军械,每月需送五百副甲胄到辽东。”
崔莺莺刚出皇宫,就被长孙无忌的人拦在了半路。
一个穿着锦袍的公子哥拦着马车笑道:
“崔掌柜,家叔有请,想问问洛阳棉布的生意,能不能分我们一杯羹?”
“怕是不行。”
崔莺莺隔着车帘淡淡道,
“陆记的棉布是给百姓穿的,不是给权贵囤积居奇的。”
她示意车夫驾车,车轮碾过青石板,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甩在身后。
回到幽州时,崔莺莺带回了李世民的口谕:
“暂留陆文轩为幽州经略使,加授‘镇北大将军’,节制北疆诸军。”
陆文轩看着那枚新铸的将军印,突然对卢霄云说道:
“把黑石谷的连弩车再造五十架,送到辽东去。”
“你真要帮朝廷打高句丽?” 卢霄云不解的问道。
“不帮。”
陆文轩摩挲着将军印,
“但要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军械有多厉害。”
他看向南方,
“等辽东战事吃紧,长安还会来求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