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嫁妆混在一起。怎说侯府产业都是你的嫁妆?”
“你的嫁妆你自己支配,谁知道你都花到哪儿了?”
果真跟雨桐意料的一样鲜廉寡耻。
“太太说的极是。”
崔雨桐端起茶兀上的青花瓷杯,呷了一口茶,
“正是以前没分清楚,所以,我把侯府所有产业,都交给了太太掌管。今后,不管侯府富贵齐天,还是落拓凋敝,我都绝不掺杂进去一文钱。”
无视杜氏铁青的脸,雨桐又悠悠地补上一句:
“更不会去娘家借钱贴补。太太若着急用钱,不妨把老侯爷的俸禄、爵田和房产都卖了,银子一定足够使。”
杜氏的拳头攥得紧紧:
“崔雨桐!你当真不考虑后果吗?!做一个弃妇,不仅会让家族蒙羞,而且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嫁如意郎君!”
“那——姜世宗是我的如意郎君吗?”
崔雨桐讥诮反问,
“不知廉耻、道德败坏的郎君,不嫁给他,我是不是还能活得更好?”
杜氏心里有愧,张口难言。
“至于令家族蒙羞一说,我想,侯府休了原配,扶一个私生女做正妻,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儿。怕是贻笑大方,为人不齿吧!”
句句戳中杜氏的软肋。
她指着雨桐,颤抖不止,筹银的事像一座山压下来,胸口针扎似的痛。
回春萱堂的每一步,她的脚都像踩在棉花上,步履虚浮。
像山一样的债务压下来,侯府产业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可崔雨桐手握巨资,偏偏见死不救,跟她和侯府势同水火。
休了她,定然会让侯府陷入舆论漩涡。
让她出意外?上次山匪的事,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损失二十万两纹银。
世宗授官这节骨眼儿上,万万不能横生枝节。
钱,上哪儿能搞来钱?
杜氏脑袋都要炸裂了。她突然想起莺儿。
都是为了从山匪手中赎她,钱款才如此紧张。她父亲是太子太师大人,何不让她找父亲借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