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苏轻寒脸色骤变,拉着萧琰之扑倒在地。一支羽箭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钉在对面的柱子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是东厂的神射手,”苏轻寒低声说,从靴筒里抽出匕首,“看来魏忠贤早就盯上这里了。”
更多的箭射了进来,穿透破旧的窗纸,在地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孔洞。萧琰之看着青萍剑,突然想起皇帝李新宇说的话:剑是死的,人是活的。真正能定天下的,从来不是剑,而是握剑的人。
他猛地站起身,青萍剑出鞘的瞬间,青碧色的光华笼罩了整个院子。他没有学过剑法,却凭着一股本能挥舞着长剑,箭雨竟被这无形的剑气挡在了外面。
苏轻寒看得目瞪口呆。她纵横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剑法——没有招式,却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至理,每一剑挥出,都恰到好处地避开箭矢,又恰好护住周身。
“愣着干什么?”萧琰之喊道,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我们得出去!”
苏轻寒回过神,从腰间解下几颗***,用力掷向院外。¢白¢马,书′院? ,追·蕞·辛?蟑+结′浓烟升起的瞬间,她拉着萧琰之冲出柴门,身后传来东厂番子气急败坏的叫喊。
他们在徽州的小巷里穿梭,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光滑,萧琰之好几次差点摔倒,都被苏轻寒拉住了。跑过一座石桥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在暮色中愈发模糊的老宅,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比仇恨更重要。
“你刚才的剑法,”跑出很远后,苏轻寒喘着气问,“是谁教你的?”
萧琰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只知道,握着青萍剑的时候,仿佛有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太祖爷在战场上厮杀,父亲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还有那些在诏狱里死去的冤魂。
“是这把剑自己在动。”他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剑说。
苏轻寒看着他手里的青萍剑,眼神复杂。月光下,剑鞘上的龙纹仿佛在游动,像是有了生命。
杭州的西湖,比萧琰之想象中更美。
画舫在荷花丛中穿行,采莲女的歌声顺着水波飘过来,甜得像蜜。苏轻寒换上了一身粉色的衣裙,珠翠环绕,看起来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只有腰间那柄软剑,还在提醒着萧琰之他们此行的目的。
“魏忠贤的别院在孤山,”苏轻寒抿了一口西湖龙井,目光扫过岸边的游人,“守卫森严,我们得晚上才能进去。”
萧琰之望着远处的雷峰塔,夕阳给塔尖镀上了一层金边。“你说,”他突然开口,“我们做这些,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苏轻寒放下茶杯,眼神变得锐利:“至少能让那些作恶的人知道,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被掩盖。”
夜幕降临时,他们借着月色潜入孤山。魏忠贤的别院果然守卫森严,墙角下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巡逻的护卫,手里的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跟我来。”苏轻寒压低声音,像只灵猫般窜到一棵大树后,萧琰之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避开巡逻的护卫,来到别院的后院。这里有一座假山,苏轻寒说,假山后面有个密道,可以直通魏忠贤的书房。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萧琰之小声问,心里有些不安。
苏轻寒的动作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我有个师兄,曾经是这里的护卫,后来因为发现了魏忠贤的秘密,被灭口了。”
萧琰之不再说话,跟着她钻进密道。里面又黑又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他们只能摸索着往前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
苏轻寒示意萧琰之停下,自己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然后对他做了个安全的手势。他们从密道里出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布置奢华的书房里,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墙上挂着一幅《上林图》,画得极其精美。
“账本应该在书桌的暗格里,”苏轻寒走到书桌前,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我师兄说,暗格的开关在砚台下面。”
萧琰之站在窗边,警惕地望着外面。月光下,西湖的水面像铺了一层碎银,远处的画舫上还传来隐约的歌声。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宁静,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罪恶。
“找到了!”苏轻寒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萧琰之回头,看见她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打开后,里面果然放着几本厚厚的账本。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十几个东厂番子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鸷的中年人,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
“